假期过半的时候,钟言又被召回钟家,不为别的,就为了钟绢怡的大学。
钟绢怡的成绩比钟轲好点,运气也比较好,被一个南方的大学给录取了,虽然学校不是很好,但钟庭高兴,又在家里大摆宴会。
钟言对这种场合是敬谢不敏的,但她却不得不去,不去的话钟庭又会嫌她不懂事,钟绢怡也会说她不给面子,反正话都让他们给说了。
钟言提前几天回家,在家里忙前忙后的帮着钟妈妈准备东西,很多时候,家里都只剩下钟妈妈和她两人,钟庭则是带着钟绢怡买各种大牌,钟轲的话,去娱乐公司打听消息去了。
其实对于钟妈妈,钟言是没有任何感觉的,她对钟言很淡漠,不管钟言是受委屈了还是有成绩了,她都只在一旁看着。
两人应该没有缘分,钟言也没有强求。
不过这次相处几天下来,钟妈妈对她和蔼了少许,有时候还会问:“你这段时间还好吧?”
钟言不清不楚地嗯了一声:“也还好,能过得下去。”
“嗯,那样我就放心了。”
她这么说了一句后,钟言也没有多说,只平淡地应了下来。
为钟绢怡举办的宴会到来的那天,钟言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钟家还这么有头有脸,和顾家差了点,但当地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相比起钟绢怡身上的几百万几千万,钟言身上简单的t恤就显得简陋太多了,她也没有参与宴会的乐趣,便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听音乐。
音乐声很响,却还是隔绝不了宴会上传来的载歌载舞的声音,钟言几次把声音调大,也试图捂住耳朵,但那些嬉闹的声音就像魔咒一样往她耳朵里钻。
这一刻钟言感受到了深深的孤独感,她觉得自己是被冷落的钟言,也是被遗忘的陆轻丞,她不喜欢这里,也不适合这里。
在顾槐舟端着一盘点心找到她的时候,钟言已经蜷起腿当企鹅了,顾槐舟轻轻扣了扣她的脑袋,钟言呆呆抬头的时候,脸上早就泪流满面。
但她的神情却是平静的,一丝表情都没有,眼泪仿佛也只是滴在她脸上的水,她就连想擦了泪水的想法都没有。
顾槐舟盯了她两秒钟后,问出声:“你在想什么?”
钟言抬了抬眼皮,无力地说:“我在想下雨天,一只猫一只狗,dvd播放的日剧,一块毛绒绒的小毯子,我和陆轻丞。”
顾槐舟听完忍不住笑了,问:“爱情的滋味真那么销魂?就这么让你魂牵梦萦。”
两人说这话的时候,气氛很像多年的旧友,钟言便也点头多说了几句:“嗯,就是这样,你要不要找人试试。”
顾槐舟的脸色丝毫未变,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那种事情,并不适合我。”
钟言一想也是,顾槐舟享受的是帝王般掌控别人的感觉,要是他会为了谁而牵肠挂肚,那反而不像他了。
他们不再谈论这个话题,顾槐舟也只是看着她笑:“把脸上的口水擦擦。”
钟言才问了一句你干嘛?顾槐舟下一秒却把一块点心直接塞到了她嘴巴里,托着她的下巴命令道:“吃。”
钟言的眼泪止住了,她懒散地笑着拍开了顾槐舟的手,说道:“我自己会动手。”
这时候窗外的喧闹依旧,钟言的心情却好了很多,她和顾槐舟一起静坐,想着各自的心事,默不作声地分享了一盘点心。
这场宴会一直持续了好几天才结束,这几天钟家门庭若市,钟言却什么人都没见,光待在了自己房间里。
等到她再次整理好心情出门的时候,家里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钟绢怡也别提有多高兴了,走路都昂首挺胸,就差把春风得意写在脸上了。
钟言知道人家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这么做也很正常,她没什么可说的,但钟绢怡却好像有话要说,她不知发什么神经,在钟言走过去的时候,手一甩就把香蕉片丢在了她脚下。
钟言看向她,只觉得匪夷所思:“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疯了!”
钟绢怡反倒恶人先告状,强词夺理地说道:“我疯!我哪里疯了?明明是你,自惭形秽,才躲在房间里没出来对吧?”
钟言知道这一架是无法避免的了,她也挺直腰背,倔强地反驳了回去:“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会找话说不是吗?我知道你讨厌我,但那些客人知道你是这样两面三刀的人吗?”
钟绢怡也急了,提着裙子站起来:“我两面三刀?明明是你,你给我们家惹了多少流言蜚语,陆轻丞的事情,你知道他们都是怎么说你的吗?就说你死不要脸攀上了陆家。我走在外面都怕别人戳我脊梁骨,你不怕吗?”
钟言早知道会面对这样的场景,她也不怕,犀利地回了一句:“我不怕,该害怕的是你们,是谁害陆轻丞变成这样的?你们的日子过得风声水起,陆轻丞呢?”
钟绢怡一时气结,反应过后来却乱说一通:“反正如果不是你,我家也不会一直被人说闲话,我就搞不懂了,那个陆轻丞为什么要一直护着你!”
钟言不喜欢钟绢怡提到陆轻丞,她冷了脸,沉着声音说:“我们男欢女爱,两情相悦,你不过是个外人,无权对我们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