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丞的腿还没好,两人就成了留在教室的难兄难弟,钟言趴在桌上睡觉的时候,陆轻丞也趴下来陪着她。
钟言软绵绵地睁眼看了他一眼,闷着笑问:“我现在是不是很狼狈,脸上都是汗,鼻涕也一直往外冒,头发也湿哒哒的,是不是难看死了?”
陆轻丞先抬手摸了摸她的长发,态度肯定地摇头否认:“没有的事,你怎么会那么想呢,即使现在,你在我心里也是最漂亮的。”
钟言忍不住轻轻笑了,闭着眼打趣他:“陆轻丞你可真会说笑话,谁教你的,不过我很喜欢。不过你说我明天要是缺勤一天会怎么样?”
陆轻丞不以为意:“这有什么的,请假就请假呗,以前我还老是逃课呢,你不来的话,我明天也陪着你不来。”
钟言是不会让他这么做的,不过她现在太累了,不想多说话。
傍晚钟言又去打了针,还坐了陆轻丞家的车回去,在车上的时候,她才打起精神说:“你明天可不能不来,你要给我抄笔记,要是我明天的笔记拉下了怎么办?”
陆轻丞杵着下巴,带着诱惑问:“明天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吗?”
钟言斩钉截铁地摇头:“不需要。”陆轻丞也妥协了,朝她保证道:“明天我会用百分之两百的努力来抄笔记,你放心吧。”
钟言笑笑没说话,继续闭目养神,那天陆轻丞也不舍得打扰她,让她安静地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钟言请了假,只有陆轻丞一个人去上学,他都觉得孤单寂寞死了。
那种感觉难以形容,就像书中形容的,看到落花秋叶,听到欢声笑语,甚至他只是瞥见物理题,他也会莫名其妙地想起钟言来。
可落花秋叶稍纵即逝,欢声笑语与他无关,物理题……他解不出来,归根结底,那还是因为没有钟言。
不过对于笔记这种事情,陆轻丞还是认真做了,一笔一划写得尤其认真。
而此时钟言正在昏昏欲睡,她今天还发起了高烧,家里的阿姨终于发现,告诉爸妈后,他们派司机给她送去医院输液,差不多折腾到晚上,钟言才回了家。
晚饭钟言直接没吃,她病恹恹地拒绝了几次,钟家父母也没要求了,只让她快上去休息。
钟言此时却睡不着了,她觉得自己正在慢慢好转,起码身上的温度没那么高。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她想了很多,想到了陆轻丞、顾槐舟、周云泽,还有其他的同学们,这些人一个个出现在她面前,就连一些细小的动作,都被钟言拿出来细细咀嚼。
睡意袭来的时候,钟言想到了自己让陆轻丞抄笔记,这人不会给忘了吧,明天上学可得好好去问问了。
她闭上眼睛正想睡觉,却听见自家的窗子上轻轻地弹响一声,钟言灵光一闪,马上警觉地跑到窗户看了一眼。
有个人影站在依稀的灯光中,身影晃动,钟言看不清他的脸,却还是轻轻地喊了一声:“陆轻丞?”
那人从黑暗里钻了出来,果然是陆轻丞,他仰头朝钟言笑,还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
钟言急得喊道:“你怎么在这?进来啊。”
陆轻丞却朝她做了个让她下去的手势,钟言想了想,披了外套下楼。
等她打开门的时候,陆轻丞已经一瘸一拐地拄着拐杖过来了,钟言看得心里一酸,陆轻丞却没心没肺地朝她笑。
“你怎么绕到窗后了,你要爬上来啊?”钟言压抑住心中感情,酸溜溜地问。
陆轻丞也迷惑地摇头:“我也不知道,你弟弟钟轲就不让我进去,说生怕我打扰你。”
钟言听得火冒三丈,肺活量都回来了,她轻轻地拽着陆轻丞走进去,朝坐在客厅里的钟轲怒道:“你不要自作主张,这是我的朋友,他还受着伤,你干嘛要让他站在外面。”
陆轻丞怕他们吵起来,主动拉了拉钟言的衣角,钟言此时却中气十足:“你别管,还给他脸了,走,别管他。”
钟轲被她说得有气撒不出,看人走后才恨恨地朝钟绢怡抱怨:“你看她那样,到底是姓什么啊?”
钟绢怡忙着看笑话,这时候还笑钟轲太怂,被钟言两句话就说得不会吱声了。
钟言一气之下,把陆轻丞带到自己的卧室,不过她也问心无愧,不需要在意什么。陆轻丞也不敢随意看,只听话地坐在钟言的课桌上。
看到自己的床那一刻,钟言又觉得累了,不过她没躺下,才坐下刚想说话的时候,却看到陆轻丞把一个饭盒放在了桌上。
一个粉色小猪外壳的饭盒,很童趣很少女心,让钟言不由地先问出声:“这是你带来的?什么东西?”
陆轻丞轻轻地咳了两声,无奈地说:“其实这是我妈买的饭盒,这次我给你带了点粥来。”
说完他打开给钟言看,是还热乎的白米青菜粥,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钟言虽然没有食欲,但此刻也觉得该吃点。
道了声谢拿起筷子时候,她才问出声:“你刚才怎么不打电话,打电话我就出去接你了。”
陆轻丞莞尔一笑,“你手机没开。”钟言摸出手机一看,果然,她的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就关机了,难怪陆轻丞会在外面站那么久,不过还是钟轲多事!
在她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