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陈枫策拿起水杯的手随着呼吸轻微的颤抖着,他不清楚为什么江冬会突然说出这种话。
但李观棋的死亡,是现在在场三个人最为心痛的那一点。
“哦.....”
云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身体猛地一颤,随后从江冬的手腕中抽回了胳膊,将双脚挪到自己的沙发椅上,蜷缩着,淡淡的回道。
云岑将脑袋埋进自己怀里,
一时间,
几个人再次沉默了....
“其实.....李观棋的死,不怪你。”陈枫策咽了咽口水,忽然抬头,咧嘴笑道。
“如果没有你的药剂,说不定我们现在都要死。”
“李观棋那小子是自愿的,说不定现在还在地底下啊感谢你呢....”
虽然陈枫策想要将这件事用足够轻松的语气说出来,可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
桌子的另一面,
云岑将头埋的更深了,散落在肩膀上的银白发丝微微颤抖,手臂紧紧抱住膝盖。
即使这样,
一声声压抑的抽泣声还是传了出来。
最终云岑仍旧没有抑制住悲伤的情感,泪水夺眶而出,一滴滴眼泪沾湿了袖口,哭喊声在屋内回荡着。
她很自责,
是的,她自责。
云岑的本质上是一个很善良的小姑娘,她主张着药物以救人为主,想着有一天能够将想要拯救的人全部救回。
可就在几天前,
她亲手用白恶魔做成的毒药递给了李观棋,这也间接导致了李观棋最后的死亡。
“都是我的错。”云岑泪眼婆娑的看着面前的两人,含糊不清道:“服用过白恶魔的人没有一个人活着。”
“没有一个活着.....”
“都怪我,都怪我用白恶魔做了药!”
慢慢的,
屋内云岑的哭声越来越弱。
江冬和陈枫策都知道,李观棋的死和云岑没有关系,可在此刻,让云岑将压抑依旧的情绪发泄出来才是最好的选择。
擦干眼泪,
云岑的眼圈已经发红。
“对....对不起。”云岑断断续续的道着歉。
“你没做错什么,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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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实力太弱才会出现这种状况。”江冬握着水杯的手指微微发白。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他总想到那头影犼,这是第一次,他最为深刻的感到境外怪物对自己的压力。
就算是偶遇童程程那次,抓捕的食影兽,他也没有如此惊慌恐惧,因为他清楚,童程程会搭救他的。
“洗个脸吧。”陈枫策将杯中的水喝尽,勉强笑道:“你都哭成花猫了。”
云岑的小脸微微一红,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失态,赶紧跑进洗手间开始整理面容。
客厅里的两个人也没有闲着,
云岑的屋子很乱,这丫头情绪崩溃后,两天没有收拾屋子,在地板上还有几盆被打翻了的泥土。
江冬和陈枫策顺手开始整理起屋子,
很快,
将垃圾清理出去,植物的清香迅速占领了这个屋子。
云岑也从卫生间里钻了出来,面色仍旧有些惨白,但神色已经好了许多,换了一身衣服,头发向后扎起,看得出来,这丫头还花了一副淡淡的妆,整个人的气质不再如一开始般颓废。
“怎么样?”云岑站在两人面前。
“挺好的...”陈枫策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说完两个转过头一起看向江冬,江冬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嗯。”
......
临泽研究所内,
童程程得知了李观棋去世的消息。
相比于元青和江冬等人,童程程对这个消息谈不上悲伤与失落,只是由一种淡淡的惋惜。
多好的一个学弟啊,说没就没了。
元青去了学院东部,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了童程程一个人,愈加的荒凉起来,房间内的机器全部静悄悄的躺在那里,没有人去驱动,也就只能算是一堆废铁罢了。
拿起扫帚,童程程开始屋里屋外的打扫。
沙沙——
沙——
起风了,
周围的树林被吹的倾斜,童程程将大门关好,回到研究所中把窗户关严,防止风沙吹进屋内加快机器的老化程度。
山魈从屋内跑了出来,打算帮忙。
影犼逃跑的时候,它也受了轻伤,两只前爪上绑上纱布,但好在不影响走路和平常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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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魈看起来恐怖,内心却十分温柔。
“大鬼,你要帮忙吗?”
山魈点了点头,爬上了二楼,将窗户关好。
“谢谢你啦!那这栋楼交给你了。”
童程程提着黑色的塑料袋,转身朝研究所后方的垃圾站走去。
虽然已经是夏天的尾巴,但如今德卡尔学院境内的温度仍旧很高,研究所一旁的小溪哗啦啦的流过,太阳光洒落,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