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顺着下人的指引来到了榕城城主带谢杞来的地方。
刚一进来就看见了一大片的灾民正在叠着被褥,这些都是从各家各户或者他们原本的家中带来的,不过现在还不能用,相城大夫说还需要杀菌处理,不然这些跟他们接触过的被褥依旧是不干净的。
谢渊拦住了一个平头老百姓,问他:“城主在何处?”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觉得奇怪,心里在想这人是谁为什么会问城主的去处,不过等他仔细看了眼谢渊才发现颇有几分的眼熟。
谢渊眉头一拧,眼神犀利中带着浓重的威慑力,让他不由得感觉到胆颤,忍着内心的惊讶,他咽了咽口水,回答道:“城主和太子爷在那边……”
他指了一个方向,手指还在颤颤发抖。
谢渊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的确看到了模模糊糊的两道身影。
他眉头舒展开,语气淡淡的跟这人说了一声:“行,你走吧。”
说罢,他骑着高头大马就去找谢杞和榕城城主。
那人看他一副用鼻孔看人的样子,撇了撇嘴,有点不满的评价道:“一句‘谢谢’都没有,啧!”
就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好像一下子又反应过来,刚刚跟他问话的那个人长得好像住在城主府的三皇子!
三皇子刚来榕城的时候不可谓不威风,还没进城就被当时一群感染了瘟疫的乱民给抢走了全身家当,最后没办法只能派人去请问城主可在。
后来城主又忙不迭的去城门口接人回了城主府。
要不然就以三皇子被抢了之后来说,他绝对在榕城寸步难行,更别说什么“微服私行”了。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刚刚居然是三皇子亲自询问他,想想还觉得有点不太真实呢!
谢渊在问话过后就朝着谢杞和榕城城主的方向走过去,眼里晦涩难明,他看着榕城城主竟然那样恭敬的面对谢杞,只觉得讽刺至极!
之前对方在和他商讨事宜的时候可都没有面对谢杞的这般恭谦。
果然,这位榕城城主也找了他要效忠的人了!
谢渊走过去,面上不显,心里却是不舒服极了。
“不知道太子爷来了榕城,本王作为太子爷的三哥倒是来晚了,没有迎接太子。”
谢渊阴阳怪气的说着,他这话里的酸味都快把谢杞给淹了,连一旁的榕城城主都听不下去,说:“三皇子,昨日让太子爷在城外宿了一夜,鄙人着实过意不去,所以今早便早早的去了城门口将太子爷请了进来。”
随后他也没看谢渊的脸色,继续说道:“好在太子爷宅心仁厚,不计较鄙人的过失,还愿意带着相城大夫来帮助我们榕城,太子爷之心胸宽阔,着实令鄙人佩服之至。”
榕城城主这一通天花乱坠的夸太子谢杞,毫不意外让谢渊的脸黑了下去。
他没想到谢杞一来就把榕城城主给“收服”了,还如此谄媚的恭维谢杞。
谢渊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不好跟谢杞撕破脸,抑或者跟榕城城主吵一架,他只能皮笑肉不笑的表示恭喜:
“没想到太子爷人格魅力如此之大,就连城主都令之折服,想本王身为你的三哥,初来榕城还遭到贼子袭击,差点儿在榕城城外折戟而归,好在城主后来好心来接了本王,要不然太子爷你现在能不能在榕城看见本王也很难说准。”
谢杞听他说了一大通也没说出几句有用的话,脸上的也露出了营业微笑:
“三哥说了这么多,孤还没懂你到底要说什么呢!”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虽然孤是太子,但好歹咱们也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你是孤的三哥,就算说错了话,孤也不会怪罪于你的。”
谢渊:“……”
字字句句说着不怪罪,字字句句都是阶层口吻。
谢渊讪讪一笑,说道:“本王就是不知太子爷把这些感染了瘟疫的乱民带进城是为了什么?难道太子爷不知道城内还有很多没有感染瘟疫的百姓人心惶惶吗?”
他一句话就是从“大家”出发,质疑起谢杞这种“顾小家”的做法。
谢杞微微一笑:“那三哥的意思是,这些百姓就活该被扔在城外吗?三哥有没有想过,他们到最后也许不是因为瘟疫死掉,而是因为被扔到城外活活饿死?”
谢杞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微微抬高了一些,让周围的那些灾民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纷纷投来目光。
这让谢渊无形中有了一种十足的压力感。
他硬着头皮呵呵一笑:“太子爷说笑了,本王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综合榕城的情况而论罢了,再说了他们在城外不也是安安分分的吗?”
那些人待在城外,感染了瘟疫又没有食物肯定没办法离开,只能一直缩在城墙底下静静等死,这就是谢渊想要的。
然而谢杞却告诉他:“三哥看来还不知道啊!”
“不少从榕城出来的人四处逃窜,害的附近的城市都有了瘟疫的迹象,孤是从榕城过来的,当时就有那么一些人是从榕城放出来的。”
谢渊一听,脸色僵住了,他没想到距离榕城如此之遥远的相城都有了瘟疫爆发的迹象。
然而谢杞接下来的话却告诉他并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