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已经有人将那玉葫芦的价格炒上了天,更有甚者,出了黄金百两要买下那个玉葫芦。
这一幕把坐居高台的宋珠给看得傻了眼。
谁曾想,那么一个不过指姆大小的玉葫芦,能够卖到如此天价!
“黄金三百两一次!”
东阳先生站在台上拿着响木敲了一下案牍,环顾四周,见无人再加价,他又举起响木敲了一下。
“黄金三百两两次!”
底下众人见这枚玉葫芦真要被以黄金三百两的价格给卖出去,不由得开始议论起来:
“这玉葫芦虽说是被了尘大师开过光的,但是总归不值这个价,那河梁侯是疯了吗?出这么多钱,就为了一个破葫芦?!”
“诶,你可别说。这玉葫芦好歹也是了尘大师开光的什物,理应与俗物不同。许是这河梁侯听闻了什么消息才会买下这玉葫芦才是!”
“只是被一个秃驴开过光,又不是佛祖亲自开的,能有什么奇用不成?要我说,有这黄金三百两在手里,都足以去请来昆仑山不云神医了。”
底下的人众说纷纭,一半是觉得黄金三百两换一个破葫芦不值当,一半是觉得黄金三百两买个心安倒也不错。
宋珠在上面听着他们高声喧哗,听了没一会儿便觉得耳边聒噪嘈杂,蹙起了眉头。
台上,东阳先生举起响木准备敲下最后一锤时,忽然阁楼中又响起了一道清亮恣意的声音:
“黄金五百两。”
这一句话刚出,众人哗然一片。
“什么五百两?!”
“我的天,又是那个钱多的发慌啊!”
“一个玉葫芦,真的值这个价吗?!我记得这个玉葫芦是了尘大师赠予相城城主的,压根儿不值几个钱啊!”
“你懂什么,礼轻情意重!再说了,好歹这雕琢葫芦的玉石也是个上等美玉,黄金五百两,只能说有人出得起。”
众人都在猜测是哪个人物这么大手笔,唯独只有宋珠一人吃惊的回过头,满眼写着不可思议的看着身边的男人。
“太子妃这么看着孤是作甚?”
出言买下那个玉葫芦也是谢杞临时起意,他坐在那里,百无聊赖望着台下之际,眼角余光扫向宋珠,却看她脖颈白皙如玉,犹如天鹅一般,不过又感觉少了什物,觉得不太满意。
看见底下人那么稀罕那个玉葫芦,谢杞心思一转,既然这玉葫芦如此神奇,倒不如买下给他的太子妃戴着,保她身体无恙,万事如意。
“没,”宋珠对上他忽然望过来的眼睛,心跳微微一滞,她眼神慌乱的与谢杞错开,低声问:“臣妾只是奇怪太子爷买这玉葫芦有何用处……”
谢杞看她躲闪着自己的目光,心头微微感觉到了刺痛,但他还是忍着那阵痛楚,把涌出的苦涩给咽下,面对宋珠时,眉眼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说:“孤只是忽然想起,这些年除了那枚约指,再未送与你何物,这玉葫芦经得道大师开过光,也算有几分灵气,太子妃带着甚好。”
宋珠微微一怔。
谢杞他竟是这番想的吗?
宋珠不知为何听到这番话,心头一热,仿佛因为谢杞的这一句话而产生了悸动的情愫。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蜷缩了起来,心中的那一抹炙热叫她有些不知所措。
宋珠下意识想要逃避谢杞这种直白的感情,也许是因为上一世残留的隔阂尚且未被拂去。
“是这样啊……”宋珠轻声念着,好像是感叹,又有几分惆怅在其中。
台上的东阳先生身后走上来一个侍从,在东阳先生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东阳先生原本笑呵呵的脸色刹那一变,露出了一抹严肃之色。
随即他对着台下的众人说道:
“这玉葫芦已经被人钦定,那么就以黄金五百两的价格成交了!”
此话一出,意思就是在告诉台下众人,这枚玉葫芦已经有了新的主人,不会再参与拍卖。
因为东阳先生的这一句话,那些人都表现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态度:
“不是说拍卖的吗?怎么来个人就定下了!”
“那个出价黄金五百两的究竟是何人?能让东阳先生都破例!”
“嗐,估计又是哪个官宦家的公子哥,要不然怎么会……”
“说的也是,民不与官斗。”
这些人聊到忌讳之处便齐齐的噤声了。
毕竟天子脚下,万一今日议论的是哪个王公贵族,明日掉了项上人头估计还不清楚为什么。
第一件宝贝就这么给卖出去了。
而后,又是第二件……
宋珠听着下面那些人所说的,回头看了下身侧坐着的男人。
他一袭金丝滚边的外衣,浅金色的衣衫丝毫不显俗气,反而衬得他十分优雅。
原来谢杞早在这时就已经有了帝王之气。
宋珠打量了几眼太子谢杞,心中暗叹了一声,“也不知道待我走后,谢杞这人是否还能找到愿意与他共度余生的人。”
虽说有宋宝儿这等看脸的爱慕者存在,可是遥想前世,谢杞“暴君”的威名远扬,朝野中的文武百官对他无不俯首称臣。
而那些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