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渔赶紧把孟然带走。
二人出了芙蓉楼,走在夜色中。
“孟然兄,不是我说你,三月是姑娘家,你怎能如此无礼和粗鲁待她,你下次让让她吧!”沈梦渔瞪了他一眼。
“她瞧着就是个粗鲁女子,哪有姑娘样儿!”
“你真是......”沈梦渔揍了一下他的胳膊,“凭实力单身!”
“什么意思啊?”孟然摸摸被打疼的胳膊,沈梦渔个子小力气倒挺大。
“我是说,你这样会娶不到妻子的!”
孟然脸颊一红,跑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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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的景王府,散发着一种安宁的气息。
李霁坐在书房的案前,手边书卷旁侧的杯盏冒着袅袅余烟,隔壁摊着皱皱巴巴的油纸,上头躺着今日沈梦渔给他的糖糕。
而此刻,他脸色有些严肃。
立在跟前的阿鬼如实交代道:“属下当时有向那男子说明,不必真来景王府参加比赛,只需说服沈娘子前来,便给了他银子。没想到他......”
李霁蹙眉道:“他不但来比赛,现在还和梦渔成了友人。”他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毛笔,笔头轻颤,墨汁随之飘了几点落在纸页上,沾污了他写了一半的乐谱。
“属下办事不力,请六殿下责罚。”阿鬼低头认错。
“责罚有何用,罢了。”李霁把脏了的纸页轻轻捏起来,揉成一团握在手心,“盯紧些便是。”他提笔重新蘸墨。
“是。”阿鬼这时才留意到案上的糖糕,又道,“六殿下,沈娘子曾向我和阿罗提起过请辞一事。”
笔尖又是一顿,落下一滴在纸页上,缓缓地晕染而开。
李霁抬眼道:“她可有透露为何?”
“听说是芙蓉楼聘请了她。”
李霁顿了顿,没再说什么,放下笔,写乐谱的心思全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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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沈梦渔照常到景王府做工。
膳房内奴仆们各司其职。
沈梦渔正在做山药饼。此朝叫“薯药”,原先也叫“薯蓣”,但因为某位皇帝的名字带“豫”,同音,为了避讳便改称“薯药”。
山药营养价格高,烹制方式很多,食疗养生的人士非常喜欢。
沈梦渔想着继续给李霁做药膳方面的美食,便选了山药,简单地做一道软糯香甜的山药饼。
她刚把山药饼放入蒸笼里,合上盖子,周氏便领着翠萝进来找张兴,安排过两日景王妃生辰宴的事宜。
沈梦渔前儿也略有听闻,景王妃的生辰日子将至,只是具体是哪日她并不知晓。
周氏与张兴讲完话,又去给阿福安排工作,临走时,才来到沈梦渔跟前。
“沈娘子也听说了吧,景王妃的生辰宴?”
沈梦渔点点头,自打那晚在聚宝楼无意中一瞥周氏,得知她是幕后股东之一,她便觉得周氏看起来被打了一层灰调滤镜一样。
“那我便直说了,虽然平日里你只是负责六殿下的吃食,但这次生辰宴,三殿下交待了,希望你也能出一道菜。”
沈梦渔点头道:“二娘娘不必如此客气,阿渔乐意效劳。”
周氏挑眉道:“那就拜托了沈娘子了。”说罢,她便转身走了。
阿福即刻靠过来,问道:“二娘娘让你做什么菜?”
沈梦渔:“只说让我出一道菜,没讲是什么菜?”
阿福道:“阿渔姑娘这里头菜谱多着吧,定难不倒你!”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沈梦渔笑道:“阿福哥你太瞧得起我了。”
“我可没有乱夸你,昨儿你给我的糖糕,我家小女爱得很,问我在哪儿买的,她还要吃。”
沈梦渔:“她喜欢就好,等会儿空了我再做一些给你带回去。”
阿福摆摆手:“咱先把手头上的活儿干完,回头你若真有闲工夫再教教我吧,怎好又让你动手呢!”
二人正着话,阿罗过来通传:“六殿下吩咐,烦请沈娘子亲自把朝食送过去。”
“知道了,马上就好。”沈梦渔掀开盖子瞧了一眼山药饼,刚好蒸妥,可以出笼。
她把菜品一一放入食盒,随阿罗一同去后院偏厢。
李霁在书房翻阅音律相关的卷籍,糖球在他脚边趴着打盹儿。
它先于李霁闻到食物的香气,挺起身屁颠屁颠跑去迎接沈梦渔。
“糖球,别急哈,有你的份儿。”沈梦渔低头宠溺地对在她脚边绕着蹭脑袋的糖球说。
这般温柔的语气竟只对着一只猫,面罩之下的李霁撇了撇嘴,幽怨的小眼神不慎被沈梦渔捕捉到。
“六殿下,你不是在吃糖球的醋吧?”沈梦渔把食盒放在书案上。
李霁失笑道:“一大早的你没睡醒?我吃它的醋作甚?”语气悠悠的,倒听不出什么不快之类的。
“那你慢慢吃,我带糖球出去喂饭。”沈梦渔把脚边的糖球抱在怀里,退出了书房。
“你在这里倒是很享受啊,快吃吧,多吃点。”沈梦渔蹲在院里看着猫吃饭。
过了片刻,阿罗也退出了书房,手里拿着食盒。
“六殿下这么快吃完?”沈梦渔打开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