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客官,承蒙惠顾,这价格呢,我给您算算啊,这肘子是......”刘大志刚准备报菜价,就又被打断了。
忍住,是金主爸爸,忍住。这人真是,切割机吗?那么喜欢打断人说话。刘小月心里腹诽,脸上的商业性笑容却又深了几分,她好歹也是一个成年的小孩好不好。
那男人打断刘大志的话,“总共多少?”
“诚惠5两。”你自己问的,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刘大志想,对不住了,我今天回去能不能不跪搓衣板,全靠你了,别介意,下次来给你打折。
边上的小厮一听价格,忍不住拿眼瞟了一下刘大志和刘小月,不过主子没发话,他也不好多说。
那人却依旧没什么表情,说,“肘子做的不错,赵寻,赏。”说完便跨步走了出去。
那叫赵寻的小厮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两个银锭子,便跟着走了。刘大志跟上去送客,刘小月这会儿哪儿还有心思送客,拿起桌子上的银锭子一看,两个五两的,这一小会儿就得了十两,弄的这包间,简直明智!
送客回来的刘大志也很想知道今天到底用不用回家跪搓衣板,见到刘小月从包间出来,边搓手边问,“怎么样?”
“十两,妥了,今晚您不用跪搓衣板了。”刘小月嘻嘻笑着走了,得赶紧把钱给她娘,要是钱落她爹手上,明天说不准得买两头猪回来。
“你这孩子,什么搓衣板不搓衣板的,你娘跟我闹着玩儿的,别瞎嚷嚷!”说完刘大志还环顾了下四周。
正好唐晓晓见包间客人走了,便带了方氏来收拾,刘小月见到她娘,把她拉到一边,悄声说了这经过,然后把捏在手里都捏热了的银子给了她娘。
此时,她终于鼓起了勇气,问唐晓晓,“娘,我那零用钱......您看我申请报告都打了几张了,您就大发慈悲救救孩子吧!”
唐晓晓被刘小月逗笑了,说的什么鬼话,不过零用钱嘛,“可以给你,但是给了你你别乱花,也不能再去坑你爹和大牛的钱了。”
“那您多给点,多给点儿我就不坑他们。”刘小月想趁机耍个赖。
“一个月50文,多了没有,爱要不要。”说完也不跟刘小月废话,开始跟方婶一起换台布。
刘小月心想,算了算了,就不跟他们老年人计较了,50就50,总比亮子一分都没有强些。哎,财务不自由的日子,真是苦逼啊,看来除了家里建设得搞,自己还得出出外快。
虽然她目前没有啥花钱的需求,可耐不住偶尔也有想买的东西。
见女儿在门边笑嘻嘻的站着,唐晓晓只觉得这丫头吃了这些苦头,终于算是懂事了,50文钱就高兴成这样。可能放在穿越前,大部分的孩子几乎从来不知道自己兜里有多少钱,问他们买了串香蕉多少钱,不知道,买了个咖啡多少钱,不知道,就只要问他们钱,十次里八次能回答你不知道。
真是,艰苦的环境还是能锻炼人。
时间很快过了最繁忙的午时,除了郑大富跑堂打碎了三个盘子一个碗,大牛算错两笔账,郑夏小武送外卖各自洒了一次汤之外,一切都很顺利。
而今天大牛打菜的时候,长舒一口气,人太多了,这要的啥菜打混了好几次,不过好在脚夫大哥们都是糙汉子,不太计较这些。感恩大哥。
这会儿众人才有空坐下来吃饭,也不用分啥东家主仆的了,就男人一桌,女人孩子一桌,菜就是卖剩下的,有啥吃啥。别看装菜的碗够大,其实菜是没多少了,不过饭管够。
唐晓晓坐在罗静旁边,给她夹了点菜,这孩子可真是乖巧的很,今天大人忙的很,她就在一边带着小草玩儿。可得给她多吃点,小孩儿带小孩儿,太不容易了,“静静多吃点儿。”唐晓晓把最后一块红烧肉夹给了罗静。
正吃着饭的罗奶奶听唐晓晓喊了罗静一声静静,停下了筷子,对唐晓晓挤出一丝笑容,“这孩子,她爹娘在的时候,也是喊她静静呢......”
“静静好听,以后便都喊静静,我喜欢静静。”唐晓晓不是很喜欢这种悲伤压抑的气氛,便岔开话题,一叠声儿的喊着静静。
惹的刚开始牙牙学语的小草也跟着,紧紧,紧紧的喊。
码头那边。
刚回到客船上的赵宗源喊来小厮赵寻,“道玄大师,是不是在这附近?”
一旁的赵寻点头回道,“回少爷,是的,道玄大师几年前到的这儿,现下就住在离这儿不远的安远寺内。”
“嗯,你打点下行李,我们准备下船。”赵宗源不带犹豫的说到。
“是,少爷。”知道自家少爷向来说一不二,赵寻从不反驳自家主子。
原本他们打从京城出来,他压根就不知道主子要去哪儿,两人一路南下,三个月来也鲜少上岸,主子每日便在船舱里看书写字,今日不知道为何吃素那么久的主子突然就要吃扒锅肘子,还被那对父女给狠狠斩了一刀,想到那十两银子,赵寻就觉得要不是出门在外要低调,否则早掀了他们的桌子了。
心里叽叽歪歪腹诽个不停的赵寻,手上却很麻利,不消片刻,便整理好了行李,去雇了辆马车,主仆二人就直奔安远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