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仲青面无表情喝了口茶,“都是从你这年纪过来的,不用欲盖弥彰。”
闻岁无语翻了白眼:“爱信不信,盘问完了吧,你们俩吃完早饭赶紧去公司。”
闻仲青嗯了一声,轻描淡写说着自己的安排:“后面几天我们又要出差,概是见不面了,你什么时候回京城?”
“随便,看我心情。”闻岁只他们俩赶紧消失,楼江暗还在等着呢,留得越久,越容易『露』出破绽。
问了半天也没问出所以然,闻仲青起身,朝着楼的方向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淡淡说:“那我们走了。”
经过沙发的时候,随手往闻岁套的口袋里塞了小盒子,很轻拍了拍。
闻岁压根懒得理他,把脑袋往旁边一扭,耳朵倒是警惕听着开门的静。
等到亲眼看着父母的车出了花园,他才很轻吐了口气,步朝着楼跑过去。
“哥,他们走了。”闻岁力推开房间门,撑着膝盖微微喘气。
江暗看着他有些泛红的脸颊,滑鼠标关了电脑,才慢条斯理说:“跑什么,走就走了。”
闻岁放慢脚步过去,抱着双臂狐疑打量人,嗅出一丝不对劲。
“我怎么觉得,你还挺期待被发现?你是不是最近日子过得太滋润找刺激?”
“倒也没有,你多了。”江暗『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早十,“你今天什么安排?”
“没什么安排,该去的方也去了,他们后面几天都不在,我回学校。”
“今天回?晚还有票,现在订来得及。”
闻岁的指尖在桌面挪了一截,低头慢吞吞说:“哥,那你跟我一起回吗?”
“闻岁岁,我怎么发现你这两天格粘人。”江暗眼底带笑看着他,“昨天非要留我一起住,今天又要一起回,怎么,舍不得跟我分开?”
说这话的时候,如果闻岁看他一眼,就察觉到看人的眼神格温柔。
然而某人完全毫无意识,一秒恢复高冷,冷嗤道:“不愿意就算了,我叫我儿子一起。”
他紧绷着脸,敲击屏幕,眼疾手快帮自己和季小屿买了回程机票。
江暗用脚尖碰了碰他的,慢悠悠说:“还生气了,你对对象就这态度?”
“啧,有完没完?翻篇。”闻岁从手机里分神瞪了他一眼。
江暗适可而止道:“逗你的,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奶』『奶』,然后晚回,行不行?”
“谁要跟你去。”嘴巴这样说着,手倒是很诚实在机票订单又添加了一名字。
闻岁扪心自问,最近口不对心的次数着实有些超标,简直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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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暗的『奶』『奶』以前是住在乡下,高中毕业后,着自己要去读书没照顾,就把人接到了雾城的一家私人疗养中心。
闻岁小时候倒是时常跟着江暗周末去乡下玩,但两人分开之后,『奶』『奶』也再没见过。
此时此刻,他看着眼前那穿着红下绿在院子里疯狂甩鞭子的卷『毛』老太太,时隔年,恍如隔世。
“『奶』『奶』她……入乡随俗得挺快啊,这绝美穿搭没少网吧。“闻岁双手环抱,觉得这十几老头老太一起甩鞭子的场景实在是难以理解。
江暗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去显然习以为常:“她老人家身体很好,快九十了还这么折腾。”
“哎我孙子回来了。”余光扫到走廊里站着的俩帅小伙,老太太收了鞭子过去,视线落在闻岁身,左看右看,不确道,“这是弟弟吗?怎么几年不见头发比我还白了?”
闻岁抓了抓头发,面无表情瞎扯:“概是学业太辛苦累的。”
“没事,这样看也挺帅,按网的话来说,这就是撕什么漫男。”老太太热情握着他的手,来回拍着,“弟弟还长高了不少,也就赶小江还差那么一丢丢。”
闻岁突然觉得,无心气人这事情是不是祖传的,很会戳刀。
他天天被江暗怼到死,现在老太太一张嘴,差七窍生烟。
“他还会长的。”江暗『揉』了一把闻岁的后脑勺,轻声笑说,“我们晚就回去了,掐着时间来看看您。”
“不用来看我,年轻人你们忙你们的,这儿五栋楼都是我朋友,每天串门都忙不过来。”老人摆了摆手,笑眯眯说,“不过今天看到好久没见的弟弟,我真的高兴。”
“我们给您买了些吃的,刚刚先放您房间了。”闻岁收敛了平时那副散漫,看去莫名几分乖巧。
江暗了他的肩膀,低声说:“你们先聊,我去把下季度的费用先交了,一会儿回来。”
闻岁了头,又环顾四周,这么寸土寸金的位置修这么一花园,每月费用应该很高。
这会儿他终于知道江暗为什么老打那么多工,甚至跑去后厨洗碗,敢情挣的钱都花这儿了。
闻岁掐了掐指尖,越是细,就越觉得心疼。
老太太看他频频走神,拉着他在长廊边坐下,凑过去问:“你们俩现在和好了吧?高中分开之后,小江之前每次去看我,都提起你。”
“和好了,现在一学一宿舍。”闻岁回过神来,视线落在老人眼尾的皱纹,莫名觉得有些悲伤。
“那就好,他这孩子对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