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上,更待何时!!
闻岁两条无处安放的长腿大剌剌地敞着,抬眼看上那截『露』在领口之外的后颈。
满脑子一堆怪念头,他习惯『性』地抬手,悬空着手冲着那个方向用力地扣了一下手腕。
江暗正巧回头,抓个正着,无声地挑了一下眉,看傻子似的。
闻岁:“……..”
他这顺风顺水的一生,跟头全栽在这人身上了。
“我在练习投篮。”被迫找补。
“姿势不太标准。”对方回敬。
闻岁想把高中篮球联赛的奖杯拍他脑门上,怎么三年过去,他哥气人功力更强了。
他突然起身,拖着行李往旁边下铺一放:“我睡这床。”
江暗抬眸看了他一瞬,散漫道:“你睡我床都不意外。”
闻岁:“……”
我怕半夜被你弄死都没人知道。
房间里再度沉默了下来,闻岁不是个特别闹腾的人,但也绝对算不上安静。
以前跟江暗天天黏在一块的时候,大多数是自己在说话,在大笑,或者挑事儿,那人总是顶着一张波澜不惊的厌世脸。
但能从细微的神情中,他能很轻松察觉出不同心情的区别。
现在修道成仙了,闻岁一丁点儿都看不出来。
他木着脸把被芯和被套『乱』七八糟地绑在一起,扯着两边大力抖动。大少爷平日被伺候惯了,家务技能基本为零,但现在场外求助就一个,他也不太肯服软。
等到艰难把床铺好,又把衣物归置进衣柜,一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
闻岁一身是汗,囫囵拿了套睡衣进浴室冲了个战斗澡,再出来的时候,房间里一大股火锅的香气。
江暗坐在正中央的小桌前,面前多了几个保温盒。盖子刚掀开,一大股热气往外冒,看着全是自己爱吃的。
闻岁馋得不行,转头看了一眼宿舍门:“门修好了?”
“没。”
“那你这外卖……..”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江暗半靠着椅背,慢条斯理地拆一次『性』筷子:“报道完买的。”
姿态从容,举手投足,赤|『裸』『裸』的炫耀。
闻岁微怔,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这门就他妈坏得很不是时候。
这么未卜先知还特意装了保温盒,该不会是江暗故意弄坏的吧?
他图什么?晚上兴致来了想玩双人密室逃脱?
还没理清头绪,肚子相当应景地叫了一声。
他看着铺满辣椒的红汤,喉咙滚动:“你不是不能吃辣?”
江暗斯文地夹了块儿肉:“现在可以。”
“…….”行,功夫见长。
闻岁盯着他吃了一会儿,香味环绕,简直像是在十八层地狱渡劫。
饥饿与煎熬之间,他深刻领悟出一个真理,僵着干嘛呢,长了嘴就得会说话。
他盯着对方辣得通红的嘴唇,慢吞吞组织语言:“孔融让梨的故事知道吧。”
江暗头也没抬,咀嚼下咽:“好好说话。”
哎,没有幽默感真的很容易把天聊死。
闻岁扯了扯被水浸湿的领口,直奔重点:“能分我点儿么,没吃晚饭。”
江暗抬眸,不经意间就被那一片白皙晃了眼,大约是洗澡过程中挠了两下,留下几道很浅的红痕在锁骨的位置交错着。
明明这么娇气,天天在球场上晃『荡』,也没见晒黑半点。
见没反应,闻岁挑了一下眉,给还是不给,您说句话。
江暗重新敛下眼眸:“筷子自己拿。”
“谢谢…..”闻岁顿了一下,把“哥”字咽了回去,拉开凳子坐到对面。
也不知道现在江暗还乐不乐意听这个称呼,吃人嘴短,他决定闭麦。
火锅不知道是点了哪家,很是地道,跟雾城他们以前常去的那家店味道很像。当然江暗那会儿不太能吃辣,他们一般点鸳鸯锅,一人一半。
美食入口,躁郁了一天的气儿彻底顺了,闻岁单脚懒散踩着凳子边上,大快朵颐。
两相比较,乍一看,江暗倒是更像那个养尊处优的少爷。
某劣质少爷吃到五分饱,把恩怨暂时抛在脑后,十分满意表扬道:“黄姐火锅就这味儿,你挺会找代餐。”
“那家前年倒闭了。”
“倒…..闭了?生意不挺好的。”
“被拆了东墙。”
“强拆?”
“法治社会,赔了他几千万。”
“直接暴富成了拆一代啊这是。”
“后来all in 了虚拟货币赔得一干二净。”
“……..”
闻岁顿住夹肉的手,瞳孔震惊,这种内幕瓜都能知道?
江暗戏谑地扫了他一眼,缓缓开口:“还是这么好骗。”
闻岁无语地瞪回去,表情挑衅。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不蠢,甚至说挺聪明,不然也不能拿个高考状元。
但大概就是一物降一物,从小到大,被江暗骗过无数回还是轻而易举就上了当,就气死个人。
算了,好歹眼前都是自己爱吃的,不跟他一般见识。
江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