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宽大的军帐内,有炭盆在其中燃烧,带来了几分光明。
一张简易床榻前,一名年迈军医掰了掰程牛双眼,又搭上程牛脉搏,眉头紧皱。
“白先生,这程牛没什么事吧?”桌永信在屋内来回渡步,神色焦急。
其他人或坐,或站,或抓耳挠腮,或面皮抽搐,无不苦着脸,神色焦急。
在驱赶完城墙妖兽后,这些神弓营的将士,便来看望伤亡将士,有着军医治疗,其余将士或多或少都稳住了伤势,再不济,也吊住了性命。
唯独这程牛,浑身没有一丝伤势,心脏也如鼓雷,却迟迟不曾醒来,这可急坏了他们,急忙找到军中资格最老的军医,为程牛医治。
被他们请来的军医名叫白满,是静州边军的头号军医,一身医术诡异莫测,年轻时在家乡行医,曾有一名年少摔脊骨,瘫痪在床四十年的富人,被其以针灸治愈,奇迹般站了起来。
自此名声大噪。
后来不知何故被流放充军,入了静州边军,成了一名军医,凭借着高明的医术手段,他救治了无数命悬一线的军中将士,被尊称为白先生。
老军医站起身子,对众人抱拳一拜,“我观察他脉象平稳,气血旺盛,并无伤势。”
“可是,他怎么就醒不来啊?”桌永信立刻追问道。
“是啊,按理说,早该醒了,可…”
“白……”
……
一群将士闻着老军医,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老朽行医多年,从未见过这种怪状,恕老朽无能为力!”白满也不知道缘由,只好如此说道。
“啊,这。”
众人更焦急了,连白满都无法断言,意味着只能听天由命了。
“或许,程牛兄很快就会醒来了。”一直在一旁观望不语的林夕,突然开口说道。
军帐内安静了一瞬后,陆永修率先看着林夕,问道:“殿下,那依您看,程牛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其余人也看了过来,在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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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的回答。
那名老军医眉头微微皱起,眼前之人他在为那些伤兵医治时,曾听他们说过林夕,知道眼前之人不是那种纨绔子弟,而是敢于妖灵搏命,甚至将两头四阶妖灵射杀箭下的英雄!
可上阵杀妖有本事,却不代表什么都知道,就连自己这个一生研究医道的老医生都看不出问题所在。
他不相信,林夕真能看出什么。
“我也不知道。”林夕摇了摇头,如实答道。
自从城墙上借用了识海虚灵内那颗金色‘心脏’的诡异力量,林夕就觉得自己对那种诡异力量的感知,强了不少。
他早就感觉到,程牛体内那种诡异力量在缓慢增长,一开始林夕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可在前一刻,他忽然感觉程牛体内像是打破某种封印一般,那种诡异力量疯狂增长。
而且他体内那株幼莲也在缓缓摇曳,并且越来越剧烈,仿佛这种力量,对它有着致命诱惑一般。
而他看其他人,似乎对此毫无察觉。
他猜测应该只有拥有同源力量的人,才能感觉到,也是因此,他才判断程牛应该无碍,反而正在获得天大造化。
心中想着,林夕继续说道,“不过大家不用担心,我猜测,短则半天,多则一日就醒来了。”
闻言,陆永修与一众将士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既然殿下都这么说,那程牛定然是无碍了,共同在城头抵抗妖兽后,他们对林夕莫名的信任。
这时,那白满眉头一皱,问道:“敢问殿下,这程牛为何昏迷?”
林夕一愣,最终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事情太过荒诞,就算他能描述出来,其余人不能亲自感知到,也很难理解。
“不知道?”
白满眉头皱的更紧,反问道,“连症结所在都不知道,殿下是如何断言伤者一定醒来?”
林夕想了想,如实答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叙述程牛兄的症状,但我能感觉到,他会很快醒来,并且得到天大造化。”
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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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白满顿时气笑了。
自己行医多年都不敢凭感觉下结论,这个不通医术的毛头小子竟然敢,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他瞥了眼林夕,再次反问道,“凭感觉就断定伤者定然很快醒来,且获得天大造化,是什么让你有如此自信?”
见林夕没有回答,白满忍不住讥讽道,“凭你是世子殿下,还是凭你斩杀了那两头四阶妖灵?”
林夕一时无语,不知该怎么解释。
老军医继续说道:“我告诉你,为人治病最忌讳的就是感觉,因为你一旦感觉错了,就可能害死一个病人。”
似乎意识到林夕不是自己手下军医,他随即改口道,“不止行医,其它事情也是一样,不能总是一句一个你感觉,你感觉,这时对自己、对别人的不负责,到最后啥都干不成。”
林夕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简直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