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下的军营,一堆篝火前。
有千余士兵并排而坐,他们身前,坐着的是一个长相彪悍的校尉,正是陈航。
此刻,他正盘膝坐地,对着周边士兵滔滔不绝,“你们是不知道,世子殿下来的时候,穿着一身小厮服侍,还说自己是吕良兄弟的表弟,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啊。”
一众士兵瞪大了眼睛,他们被吸引住了心神。
陈航眼睛一瞪,对手下士兵说道:“我当时就这么瞪着他,大声骂他,我说‘你少他娘的给老子放屁,吕良的表弟绝不会穿这身衣服’,被我拆穿,世子殿下当时脸色就变了,我一看,好家伙敢来军营闹事,这还得了,既然咱撞见了,那断然不能放过,这可是不小的军功啊。”
“于是我脚踏七星,瞅准机会,一鞭子就抽了上去,没想到殿下他一把就拉住了!”
陈航说到这里忽然停住,神秘一笑,问那些士兵,“后来你们猜怎么着?”
周围那些士兵神色忽然一凝,没有人说话。
他们不约而同看向陈航身后,变了脸色。
陈航脸上泛出一丝得意,他故意卖个关子,把自己辛苦杜撰的故事说一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眼看差不多了,他张口就要继续讲述。
“后来,怎么着啊。”
忽然一道浑厚的男声在他身后响起,他回头一看,脸色大变,立刻站直了身子,结结巴巴道:“赵,赵,赵军师。”
一身白衣的赵志远笑眯眯的,问道:“陈校尉,你刚刚说在军营里碰见世子殿下,他还穿着小厮服侍?”
陆航脸色发白,道:“就是在校场上见过一面,没有过多接触。”
陆航将看到林夕的见闻大致说了一遍。
“哦。”赵志远笑眯眯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陈航脸色一变,急忙解释,“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和他们侃大山的,不是真发生的。”
一众士兵也站起了身,看着赵志远眼中满是祈求。
他们是了解这位军师大人的,就是笑面虎,每当他露出笑眯眯的眼神,必然是要找茬了。
别看他是个读书人,可心狠着呢。
动不动就要打人几百军杖,那次程牛只是偷着回家一次,就被他打了八百军杖,李玉堂来了才肯罢休。
“那世子殿下现在在何处?”赵志远问道。
“回,回,军师,有人看到程牛带着他,往城墙那边去了。”陆航话都说得不利索了,擅自议论王族成员,这被赵军师撞见,至少四百军杖!
赵志远抬头看了眼城墙,眼中神色莫名。
陈航站在他面前,等待着他发话处罚。
千余名士兵站在一旁,神色惊慌,似乎在担心自己的校尉大人会受到处罚。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赵志远回过神来,拍了拍陈航的肩膀,随后向远处走去。
没了?…陈航愣住了。
莫非赵军师转了性子…那些士兵也愣住了,似乎没料到事情会这么结束。
他们不知道的是,当赵志远离开他们的视线之后,原本平静的神色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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狰狞起来。
狰狞之中,隐隐还有着一些兴奋。
“林夕,你既然来到军中,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赵志远狞笑着自言自语。
“那位大人口中迎神计划的头功,是我赵志远的了!”这位白衣读书人的脸上满是癫狂笑意。
想起那位大人的强大与许诺,他激动的心肝颤抖。
入主神山,长生久视啊!
这是多少修炼者梦寐以求的事情,尽管他是一介读书人,也无法忍住这等诱惑。
原本他也是借助静州边军军师的身份,才得以被那人侥幸看中,成为计划中的一环。
有作用,可作用却很小。
即使得以承诺入主神山,却也只是一座三等神山的一个次要位置,上不了台面。
可现在林夕来了静州,这让一切变得不同了。
他清楚的记得,那人在与众人制定血祭两州,迎回南疆诸神之时,明确的说计划最大的难点,便是林川的登基。
因为天机显示,林川的登基,极有可能出现差错。
可自己只要将林夕留在静州,谁还能阻止林川登基?
如此一来,自己必然能取得计划的头功。
到时候那人至少要给自己一个二流神山主人的身份,甚至让自己入主那一流神山,享受几州香火供奉,也不是没有可能!
赵志远激动到颤抖,他快步走回一个帐篷,在东北角床铺被褥盖着的泥土里,小心翼翼的挖出了一个黑色木盒,放在地上打开。
木盒里是一个黑色罐子,他打开罐子,罐子里面盛满了金色液体,闪闪发光,极为不凡。
计划的头功,我赵志远拿定了…赵志远看着罐子,满脸狰狞。
若是没有这个,他虽然贵为静州边军军师,身居高位,可毕竟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还真拿那林夕没办法。
可有了坛子东西,可就不一样了。
那位大人给他这东西的时候,可是曾经说过,此物只要洒在城墙边上,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