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是凄冷的月光,映照在他身上,添了几分凉意。
明昭愣神了片刻就收回了视线,淡淡地说:“我竟不知西凉太子有喜欢爬树偷看人的习惯,何况我在这儿不是殿下的安排吗?”
慕容鹤蹙紧了眉,“我明明是让他们带你去浣衣局的。”
她提桶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少在我面前装了。”
他从树上跳了下来,将她手中的桶踢开,伸手去拉她的手腕。
明昭往后退了一步,他的手僵在空中。
“刷了一天,味道重,怕脏了殿下的手。”
慕容鹤不在意地道:“这有什么,你小时候掉一个死湖里还是我给你捞上来的,你那时候味道比现在还……”
话还未说完,两个人都安静了。
他们对视着,明明近在咫尺,中间却横着一道高墙。
她刚刚差点就以为,两人又像那时候一样了。
但他们现在隔着的是家国仇恨,不是那一年的凤尊皇太女和西凉质子了。
慕容鹤放下手,神情沉了下来,“一会儿我让人过来接你去休息的地方。”
他转身离开,最后一抹月光也藏匿进了云后。
明昭低垂着眼,内心却在想今天发生的事。
以慕容鹤的性子,没必要对她说谎。
既然不是他让她来后勤殿的,那就是另有其人授意要整她了。
她虽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但平白无故的算计,她是会记仇的,还要加倍奉还。
阴云散去,月亮又重新钻了出来。
一只白鸽自夜色中飞来,她伸出手接住它,熟练地从它脚腕上取下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返程将近。
明昭将纸条丢进一旁的火盆里,看着它燃成灰烬。
“慕容鹤,你还是太过轻敌了。”
一个宫女从门外进来,向她行了一李。
“姑娘,殿下让我带你过去。
明昭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你不是慕容鹤的人。”
宫女一慌,“你……说什么呢?我就是殿下宫中的宫女啊。”
明昭绕着她走了一圈,眼尖地瞄见她腰间的宫牌。“畏畏缩缩,一直低着头,连抬头看我的勇气都没有,是怕我记住你的脸?还有这有力的手臂,看着就像是练过武的,这是请我下地狱的吧?”
“我……”
宫女没想到暴露得这么快,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趁慕容鹤的人过来之前,赶紧回去吧。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我现在自身难保,没功夫应付你。”
宫女出去了以后,擦了一把汗。
“采蝶宫?呵,原来是安乐郡主。”
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个太监带着她走了。
明昭被带到一处偏僻的庭院,虽然简陋,但好在安静。
她泡在浴桶里,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
“慕容鹤倒是知道我喜欢安静。”
水温太过舒适,她不知不觉闭上了眼,渐渐睡了过去。
慕容鹤放心不下明昭,特意过来看看她。
见房间的灯还亮着,他叹了口气:“果然还没睡。”
他推门进去,却见屋内没有人。
“阿昭?”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却无人回应。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