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沫轻嗤一声。
原来如此。
她的轻嗤很小声,但是司南阙还是清晰地听到了。
司南阙看着她,“怎么了?”
“没什么。”她是那晚和他吃过晚饭后才想起和他这么小的时候认识。
可是更奇怪的是,就像一个藏起来的秘密突然被打开了尘封的窖门,里面的东西不断的冒了出来。
她本来什么都不记得的。
先记得了‘南南哥哥’,接着,又慢慢地记起了,被他手牵着手地走在池塘边上……
最后,她还记起了,她掉进了池塘里,是他救了她。
两三岁的记忆本来就久远了,一般人更是难已记得,她自己早就不记得,突然的涌起开头她也不甚在意,根本就没有想过去深挖。
奶奶又已经去世了,司老爷子那边虽然可以问,但是她自己都觉得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必要去问,认识就认识了,有什么大不了。
可是!
她不明白,她怎么就会记得越来越多的片段。
尤其是池塘被他救的片段。
她记得自己掉在池塘里扑通扑通着,是司南阙的小手抱住她。
她记得大人们在惊喊……
她记得大人们来来匆匆的步伐,好像谁生了重病。
她知道不是自己,那么以现在成年人的思路推断,当时病的应该就是司南阙了。
司南阙抬手在她面前挥了挥,“你这个样子,可不像没什么。”说也游魂,她自己也走神了。
想什么呢。
还在担心他现在露脸会引来的后祸?
“不用担心我,反正我本来也在找这些人。”司南阙脸容冷肃,“把巴黎翻个三尺也会找出来。”
“我才没有担心你。”苏颜沫白了他一眼,“你司三少多厉害啊,连个常识都没有,直接把面罩摘了,生怕别人不认识你似的。”
司南阙:“……”
她的话很呛人,呛得他有点失语。
苏颜沫走在了前头,懒得再理这个傻缺。
可是身后却突地传来他的低语,“我当时很担心你,只想见到你……”其他的,他并没有去深想太多。
苏颜沫顿了一下脚步,正要开口讽刺一下他不要突卖深情人设。
司南阙却已经先她一步说道,“不管你信不信都好,我认真的。”然后这一次他自己先发制人,越过她,往前面走去。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较劲就是这样,走在前头的人就嬴得了先机,而落在后面的人就会很被动地去想前面之人所说的话语。
苏颜沫的确站在原地想了一下他所说的话,但是!
结果是——
“我信你个鬼。”这就是她的答案。
合作就是合作,较量就是较量,别整得两个人是什么情侣,双壁珠合似的。
“让一让。”还走到她的前面?
嗤。
她直接地大迈步的往前,“我赶时间。”脚下的裤管湿嗒嗒的,她戴着头盔都觉得自己臭死了。
也不知道什么都没有戴的他是怎么受得住了,鼻子塞住了吗?
刚刚还被渲染营造了有那么一点浪漫异样的气氛一下被冲散,苏颜沫真的是很赶时间的往电梯方向快走。
忽地想到什么,她进入电梯后,手摁着开门键,看向司南阙身边的男人,“我们救人很急,你们不急的话,看看把这里顺手毁了。”
单宸勋人还在车上呢,失血昏迷中。
司南阙把这事交给了金发男人,自己与苏颜沫共乘着电梯上去地面。
“我车上有凝血喷剂,也有药物。”他准备好了过来的。
苏颜沫听到这话是真的有些微愣了,看向他,“你……”
司南阙看着电梯面,没有与她眼神对视,话语轻飘飘的,“对其他事,我可以很冷静。”
他来,是担心她。
但是该为单宸勋做的准备,他一件没忘。
他知道单宸勋有凝血症,这个事情她跟他提过。
但是他刚才看到她时,把防毒面罩摘了,的确是一时情急的忘了。
“那就不要有例外。”她又不需要。
苏颜沫认真地提醒他,“因为你的一个例外,可能会使你丢了性命。”
“叮。”电梯到达地面。
苏颜沫大步地往前走。
队长让人把车子已经开到了最近的距离,车门打开着,已经在等她。
司南阙的人已经先一步去了车上给单宸勋喷了喷剂,但是……
单宸勋此时整个人已经昏死过去了,需要喂服的药无法吃下去。
而他这样的情况,不吃的话会更危险。
苏颜沫让人拿水过来,把药丸磨成了粉状,再用水溶了一小口……
一边站着的司南阙看着这一幕,心一紧,也不知道她要干嘛,总之觉得不对劲,“苏颜沫,你要干嘛?”
嘴对嘴喂下去吗?
当他是死的吗?
苏颜沫抬眼睨向他,“快来帮忙啊。”干嘛?特喵的,不是在喂药吗?
能干嘛?
“怎么帮?”单宸勋有人扶着半坐起来,手臂的血并没有止住,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