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齐越国君独生爱女天恋公主的大婚,齐越虽与南朝历来暗中敌对,但毕竟没有正式交战,表面上的外交功夫,总是要做的。
他告诉我他要走的时候,我并没有说什么,依旧低垂眼睫拨动秦筝,只是指尖,却微微划破一个颤音。
驸马的名字,叫做慕容潋。
他说。
我倏然抬眸,一时没控制好,指尖被琴弦划出细细的口子,然后血珠便涌了出来。
他蹙了下眉,上前想要拉我的手,我却顾不得,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殿下说的是潋吗?”
“我不确定,但我觉得不会是同名。”他一面接过画意手中的药膏替我抹上,一面淡淡道:“南疆和齐越相邻,而慕容潋又早已经声名远扬,他有机会见到齐越重臣甚至是公主都不奇怪。只是,如果真的是他,他连名字都不去换,看来是真的存了报仇的心了。但至少你不用再担心,他并没有出事。”
我忽然想起了送潋走的那一日,他握着我的手,告诉我他有办法时,眼睛里的执拗和笃定。
我知道,那是他。
却不知道,自己该是为了他的平安无事而庆幸,还是该为了他的决定而感到悲哀。
天下有两大难事,一是陪太子读书,二是做公主驸马。这是他曾经说的。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潋,却偏偏,成了敌国公主的驸马,为的,仅仅只是报仇么?
*的走着,并没有要丫鬟跟着,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走出荷风轩很远了,这里似乎是下人住的院落,我平日里都没怎么来过。
折转身子,想要按着原路回去,却忽然听到身后花丛里传来小丫鬟低低的声音:“……真的吗?废太子真的死了?那废太子妃和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