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有很多地方需要向秦昭请教。
每一次,秦昭都极有耐性的同他细说,而潋在一旁,专注倾听。
不由得感慨这世事的难料,潋与秦昭,一动一静,性子南辕北辙,就如同他们生活的地方一样,上京与漠北,相去何止千里。
然而,偏偏就是这两人,机缘巧合下相遇相识,惺惺相惜,竟成就了一段莫逆之缘的开端。
我寻不到潋,于是便重新去看秦昭的背影,我知道,潋必然是在他附近的某个位置,带着一脸跃跃欲试的神情。
其实不是一点都不担心的,但是我愿意相信潋,我的弟弟是那样优秀出色的男儿,自当在漠北这片广阔而美丽的土地上,绽放光芒。经过战争,经过血与火的历练,最终蜕变成真正的伟岸男儿。
我相信,他必能做到。
回到邺城,我依旧住在邺城官衙之中,由于绝大多数兵士都跟随南承曜上阵征战去了,人手方面不免捉襟见肘,于是我便吩咐撤去了那一层又一层的守卫,成天等着前线军报传来。
“禀王妃,前线军报,我军与北胡在翰海沙漠处激战,杀敌无数,北胡军再度后撤三十里……”
……
“禀王妃,前线军报,北胡军夜袭我军营地,*烧我军军粮,幸得龙飞将军帐下一名兵士及时警觉,未能得逞……”
……
“禀王妃,前线军报,我军再次与北胡军激战,杀敌八百,俘获马匹兵器无数……”
……
这些八百里加急军报,日复一日,从前方战场,传到我手中,再由我亲自封好,快马加鞭送往上京,一日日,未曾间断。
待到南承曜离开邺城的第十八天,我终于盼来长久以来一直等待着的捷报。
“禀王妃,前线军报,我军已大破北胡,不日便可班师回邺城。”
由于牵涉机密,每日传送军报的人皆是同一个人,所以那声音样貌我是记得的,也因为如此,乍然之间听到这样一个沉稳中隐含霸气的声音,我不由得放下手中的笔,抬眼望去。
这一看,不由得真真正正心惊而遍体生寒。
那人亦是深深看我,一面缓步上前,一面重又开口道:“所以,我没有时间了,只好委屈王妃,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