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多有不满,但也无可奈何,毕竟老道士的话说的有些太玄乎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
此后数月,秦维杰不再要求下山,几个月以来秦维杰一直认为大师兄的死是因为自己,所以整日在观中为大师兄诵经超度。
同年九月,也就是1936年9月,无名道观中来了一位奇怪的男人。
此人身穿黑色的斗篷,一看就不是东方的服饰,皙白的肌肤,高挺的鹰钩鼻,棱角极为分明的面庞,再加上深蓝色的眸子,俨然一副外国白种人的样子。
直到那一日秦维杰才直到,自己竟然是个串儿……
“你好先生,我是威廉,这个,孩子,是福利家族,的后裔,奥古斯·福利先生让我将他带回英国。”
原来秦维杰的父亲曾游学英国,与英国的一位贵族小姐坠入爱河,这就是秦维杰的母亲。
之后的剧情就不免俗套了,女方可是英国的贵族,注定了不会同意二人的婚事,故此二人私奔,一路从英国逃回了华夏。
期间秦母怀孕,在返回华夏后不久生下了秦维杰,最终却因产后大出血与世长辞。
福利家族属于老牌贵族了,家大业大,可这几年也不知怎的,家族子嗣先后出意外去世。
家中直系继承人死了个遍,如今只剩老奥古斯·福利,也就是秦维杰的外公了。
无奈老福利年事已高,家族无人继承也不是办法。
故而多方打听,终于得知,自己还有一个外孙生活在华夏,这才派遣自己信任的人,也就是威廉,远渡重洋前来寻找。
听完来人的解释,秦维杰还未反应过来,观中的老道士却已经开始准备了,若问准备什么?
那就是把秦维杰扫地出门。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老道士已经吩咐好二师兄三师兄为秦维杰准备好了包袱。
之后在二师兄三师兄的催促下,秦维杰和那个陌生的外国人就被赶出了道观。
卧槽,这是巴不得我走啊……
秦维杰一脸懵逼ing,隔着道观大门大喝。
“师父,你怕是嫌我吃得多喽……”
“胡说!汝之缘法已致,为师只是顺应天命!”老道故作高深的隔着大门道。
“呵呵……昨晚我都听见你跟二师兄说的了,观中已经没有余粮了,养不起你就早说啊!”
“竖子,休要胡言,坏了为师修行!”
“臭老道,你能有什么修为,你丫就是不想要我了……”
秦维杰足足在门外和老道士对骂了接近半个时辰,最终还是那名叫威廉的外国人操着不熟练的汉语催促秦维杰离去。
“走你大爷!这老牛鼻子养了我七年,说不要就不要了,他得给我个说法!就算把我卖给你,也要有个说法!”
“什么,是说法?”威廉问道
“哎,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你身上有钱吗?”
“有”
说着威廉拿出了一个钱袋,秦维杰打开一看,里面有不少银元、英镑和法币。
说实在秦维杰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看着钱袋里的钱,秦维杰点点头,一把将钱袋扔进了道观中。
“老牛鼻子,就当你把小爷我买出去了,你我以后再无瓜葛!”
话音刚落,秦维杰便拉着一脸震惊的威廉头也不回的向山下走去。
此时的道观中,老道士手握拂尘,涕泪纵横的站在院子中。
二师兄将秦维杰扔进来的钱袋拾起对老道士道:“师父,小师弟已经走远了”
话音刚落,老道士一把扔了拂尘,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早已没有了平日里的假正经。
三师兄看着师父痛哭,摸不着头脑。
“师兄,今天师父和小师弟怎么都怪怪的,平日小师弟虽然顽皮,但从未对师父不敬,但刚才小师弟竟然敢如此辱骂师父。师父也是,隔着门对骂,一边骂一边哭,甚是奇怪……”
“师弟啊,小师弟哪里是在要什么说法,分明是知道了此去恐再难相见,故意恶了这些年的真情,也算断了我们的念想。”
“还有这一袋子钱,也是小师弟故意为之,这些钱足够我们好几年的花销了,小师弟是用心良苦啊。”
……
这离开了道观,秦维杰的瘟神体质又又又出现,那个接受委托带他回英国的威廉大兄弟最终还是没能逃过瘟神的收割。
一个月后,秦维杰与威廉二人途径广西梧州入广东,打算前往香港坐船离开华夏。
却卷入了一场针对某大人物的暗杀,好死不死的二人就住在暗杀房间的隔壁。
一阵火并之后秦维杰屁事没有,而送他回英国的威廉兄弟却不幸被流弹击中。
临死前威廉给秦维杰留下了一张船票和几张法币,并叮嘱一定要回到英国,巴拉巴拉的,随后便撒手人寰。
“大哥您死也给我多留点钱啊,26块法币!你让我穷游去英国啊!?”
如果威廉在天有灵,必然会回秦维杰一句:“是你把钱扔进道观的!!”
这年头,秦维杰一个小孩子也是无力安葬这位仅有一月缘分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