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次她把我惹火了,我还冲她发了脾气。所以,她通过她的律师向公安局提出了抗议。”
“什么抗议?”
“说我使用威胁的语言耍她回答问题,侵犯了她的人权尊严。”
“如果她是凶手,当然……”
“我的上司婉转地对我说,要我好好休息,不要气坏了。”
“我想,若有了解剖和搜查的结果,请通知我一下……”隋芳换了一个话题。
“您不要紧吗?”
田春达看了一下隋芳和代莹。他担心隋芳再听到新的事情,又会经受不起的。
“不要紧的。为了今后能和方绫决斗,我要做好一切准备,请放心吧。”
隋芳慢慢地但非常坚定地说道,并深深地点了一下头。
“从哪儿说起呢……”田春达踌躇着。
“死亡的时间……”
“根据解剖的结果,是11月1日零点至凌晨1点之间。”
“死因呢?”隋芳又问道。
田春达看了一下她,又慢慢地说道:“没有毒物反应,也没有查到酒精反应和安眠药残留。死因是由于刺伤后失血过多……”
“刀伤是三处吧。”
“是的。左胸有两处。虽然没有刺中心脏,但由于太深,出血量估计不少。更严重的是颈动脉三角区的那一刀,成了致命伤。”
“颈动脉的三角区……”
“是的,那儿是一个大动脉比较浅的地方,凶手够残忍的。”
“……”
“死者的颈动脉完完全全地被切断了,因此导致了大量出血。”
“犯罪现场是游泳池边上吗?”
隋芳又问道。
“是的,由于池边有不少血迹,我们推断那儿可能是第一现场。也就是说,死者在那儿死后被人扔进了水池,不是从别处运来的。不过,他是被人刺后推入水中,还是他在池边倒进水中的这一点不太清楚。不过,这一点不太重要了。”
“凶器呢……”
隋芳又接着问下去。
“我们在池子底部找到了,是一把做菜的厨刀。经过鉴定,刀刃与三处刀口的口径是一致的。后来,我们还从刀柄上查到了血迹和指纹,因此我们就断定这把刀是凶器了。”
“指纹是谁的?”
“共有两种指纹。”
“两种指纹都是谁的?”
“一种是死者的。”
“他接受过这刀做礼品,当然会印上他的指纹。”
“另一种指纹与我们在袁顺公寓里找到的一种指纹一致。这种指纹在他的公寓里到处可见,虽然还没有最后确认,不过,我认为是方绫的。”
“可这样也不能把她当成杀人凶手吗?”
“是的,因为还没有人证,她也不会承认的。刑侦支队全体都是这样认为的。另外,作为物证,能拿到法庭上还有一段距离呢。”
“不过,她的‘不在现场证明’不也没有证实吗?当时她丈夫和保姆都不在……”
隋芳有些急了。
“是的。但是,这个‘不在现场证明’不能成为是唯一的证据,除此之外,还没有找到对她来说是致命的证明。”
“那怎么办?”
隋芳又问道。
“有一个证明,对她非常不利。”
“什么?”
“11月1日凌晨1点左右,当地派出所的巡逻车曾在袁顺住所附近的大街上看到过方绫,并把此事报告了刑侦支队。”
说到这儿,田春达好像一下子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马上站了起来。
“当时,这两名巡警在车上一直盯着方绫。因为那么晚了,一个女人单独在街上行动,这对警方来说是十分反常的线索。虽然他们不认识方绫,但由于这个女人一直走到方绫的住宅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因此认定那个女人肯定是她了。当时她还穿了一件大衣,里面还有一件结婚礼服。”
说到这儿,田春达两手一摊、两肩一耸。
“方绫穿着结婚礼服?!”
隋芳突然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顿时,她感到心中涌起了一股无名怒火。方绫穿着结婚礼服杀死了袁顺!
这意味着死亡婚姻。这样一来,从形式上看,虽然袁顺死了,但他永远属于方绫了。她绝对地独占了袁顺,任何人也无法将他夺走了。
从形式上看,方绫是作为新娘和袁顺见面的。而正是在这一点上,袁顺受到了欺骗,被方绫杀害了,同时也满足了她的愿望,任何人也不能从她的手中夺走袁顺了,因为他临死前是方绫的丈夫了。
隋芳想到这儿,气愤地几乎要咬碎自己的牙。她永远地失去了袁顺,而且,永远地失去了在10天后要和袁顺举行结婚发布会的可能了。
仅以这一点,方绫就足以是隋芳不共戴天的死敌!
6
11月12日到了。
如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话,那么这一天对隋芳来说将是她一生中一个非常值得纪念的日子。
袁顺将和隋芳在这一天公开订下终身大事。可以说,这件事的可能性是99%的。
不、不能说是99%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