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入口的门开了,传来几个男女的声音,田春达把目光转向那里。进来的是柳生一行人,其中也有魏玉的身影。
柳生第一个注意到田春达,虎着脸对他怒目而视。
“我明白了,”他说,“你是来确认我的不在场证明的吧?”
田春达看着他们问:“昨天你们上完课后去了哪里呢?”
“我马上就回家了。”
席娅回答完,魏玉接着说,我也一样。
“要是能够有证明就好了。”
“证明……”
席娅双手托腮,歪着脑袋显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请您老实告诉我吧。”魏玉说,“警察对于昨天的案件究竟想怎样结案呢?是想把叶紫作为杀人案件的犯人送进监狱呢,还是想证明是正当防卫释放叶紫呢?”
田春达看着她的眼睛,“我们的工作是,彻底查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等一切水落石出后,最后的判决是取决于检察官或者法官。”
“听上去像是应付我们的话,你们不是应该先有一个假定,然后进行搜查去验证它吗?”
说这话的柳生依旧瞪着田春达的脸。
“你所谓的假定是什么?”
“我可不知道。”柳生耸耸肩。
“我们对于叶紫这个女子还不很了解。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查明真相所在。
弄清男性死者的身份,已经是案发后第三天的事情了。一个女人自称死者可能是自己的恋人。
女人的名字叫宫清美,说自己是自由打工者。据她所说,因为自己的恋人不知去向而向警方提出了搜索请求,然后警察拿出一张照片问她是不是此人。
田春达和刑警安义两人带着宫清美到了地下停尸场,她一看到尸体就“呃……”发出了打嗝似的声音,然后哭叫着“怎么会这样啊……”。田春达问她是不是这个人,她也只是哭喊着“怎么会的,你怎么变这样了啊……”。
好不容易让她情绪稳定了下来,就把她带到刑侦支队的一个接待室进行问话。然而她还是非常激动,话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花了不少功夫才了解到了大致情况。
宫清美说,男人的名字叫冯利坚,年龄25岁。在当地的艺术学院毕业后没有固定工作,边打工边进行深造。在这个时候结识了宫清美,她刚大专毕业,并立志要成为一名演员。
冯利坚在这两年里,为了学绘画独身一人去了上海。在那儿生活了一年后,又回到了南山市。他好像非常喜欢上海那里的生活,打算以后还要去,为此他一直在存钱。案发那天,离他再次去上海只有两天时间。
“两天后就去上海?”
田春达问道,宫清美回答“是的”,用湿了的手帕擦了擦泪水,又重新迭好。
“这次好像准备去一个月左右。”
“那怎么会发现他行踪不明?”
“我们约好在他出发前再碰一次面的,可是我左等右等他就是不联系我,所以我主动打了电话给他。但是没有人接,我觉得很奇怪,不过那个人经常会做出一些不知所以然的事情来,所以我以为他是住到他朋友家里去了。”
“但到了出发那天他还是没有出现,你没有觉得很奇怪吗?”
“虽然觉得奇怪,但是我猜想可能是航班发生了变更,他之前就出发了。怎么都不会想到他会被杀……”
说到这里清美又更咽了,过了几分钟,她才恢复到能说话的状态。
“那你为什么不报案呢?”田春达问。
“到了上海他本来会立刻打电话给我的,但是却没有。所以我心里有点不安就去他住处看了看,发现门口塞满了报纸。他要是去上海的话报纸应该取消预订的,所以我就起疑了……”
“然后你就向警方报了案吧?”
宫清美用手帕捂着眼睛,点了点头。
“和他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
田春达问清美,她把手帕拿开,稍许想了一下,“应该是他原定出发日的三天前。”
也就是案发前一天。
“那个时候他确实打算三天后去上海的是吧?”
“是的。”
“带够了在那边的生活费吗?”
“还用说嘛,要是没钱的话他无论如何是不会去的。”
“他带了多少存款呢?”
“嗯,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大概两万左右吧。”
听到这里田春达看了清美,要是清美说的是实话,那么冯利坚并没有金钱上的烦恼。
“和你见面的最后那天,他有没有说还得做什么事?”田春达问。
“就是把订的报纸取消,去跟大家告个别什么的。”
“他有没有说过要去歌舞团之类的话?”
随即她睁大了眼睛,好像一下子忘记了悲痛,“我可不知道什么歌舞团的事情。那个人怎么会去歌舞团那种地方……”
“他对歌舞团完全没有兴趣吗?”
田春达问她,她直摇头,“完全没有”,她回答道。
“我因为志向当演员所以曾学过一段时间舞蹈,但是我却从没听说过他和舞蹈有过任何沾边。”
田春达再次挨个儿望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