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地里刨土豆,顺着一条根慢慢下工夫,就一准能刨出一串来。”拿到王麻子口供的唐城,在张江和面前得意洋洋很是显摆了一番,仔细算来,通过黑藤经二这条线,唐城手上已经掌握多条线索。
“你别高兴的太早,这个谢老憨未必就跟日本人有关,人没有招供之前,一切都有可能。”张江和似乎对唐城这幅洋洋得意的嘴脸很是不耐。“更何况,你也不能就凭一个王香,就断定这个谢老憨跟那个修鞋匠是同伙。如果这个谢老憨,和王麻子一样,只是受人之托呢?”
“那就接着抓人就是了!”面对张江和的疑虑,唐城表现的很是淡定。“修鞋匠百分百是日本特务,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谢老憨如果只是受人之托,他大可以自己去找罗四海帮忙,为什么还要宁愿花钱找王麻子多转一道手?一个靠修鞋为生的家伙,会相信一个素未平生的人,将自己养家糊口的工具随便交给他人保管?”
“叔,你就是习惯把问题复杂化,其实只要稍稍琢磨一二,就不难看出这个谢老憨是个有问题的。甚至那个叫王香的女人也不简单,等这条线上的人都抓回来之后,咱们就可以慢慢审讯这些家伙,我就不信到时候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唐城的态度异常坚决,如果不是因为张江和手下没有审讯好手,他也不用等的如此心焦。
凌晨时分,身形矮胖的谢老憨被老福他们从被窝里拎出来,和他一块被带回来的还有一个年轻女人。“队长,我找了原先警局的老伙计,才找到这家伙的住处。抓到他的时候,床上还有这个女人,只是奇怪的是,两人睡在一张床上,被褥却是分开的。”老福在唐城耳边低语道。
“这个女人一句话都不说,谢老憨说这个女人是个哑巴,可老九说这女人可能是假装哑巴。我也觉着很有问题,可也说不出是什么问题,所以就把这个女人也带回来了。”唐城站在审讯室门口,一言不发看着被老福他们抓回来的年轻女子,和老福一样,唐城也觉着这个年轻女人有问题。
“做得好,这个女人的确有问题!”唐城回身,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香烟塞给老福。“平常人来这个地方,早该吓的站都站不稳,可你看这个女人,脸上根本看不到惶恐的神色。而且你看她的站姿,一看就是个练过的,谢老憨那样的老货,这样一个女人怎么会心甘情愿跟着他。”
唐城这番话听着笼统,可只要仔细听来,却是已经指出那女人的可疑之处。矮胖的谢老憨才被拉进审讯室,就被骇的尿了裤子,刑讯手一鞭子抽过去,哭爹喊娘的谢老憨就什么都说了,他的这份口供应该说是最容易拿到的一次。只不过唐城看过他那份口供之后,原本露出笑意的脸上,却瞬间满是冷意。
张江和看过口供,才知晓敢情这个谢老憨是将自己等人看成是调查货物走私的缉私队了,口供上的内容,跟王香和那个修鞋匠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这是想要避实就虚,由此可见,这个人要嘛就真的是无辜,要嘛就是有大问题。”张江和的分析算是一针见血,同时也给唐城指明了深入调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