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虎转了几家健身房,都不收教练,说疫情期间,不景气,还要裁员呢。
时机不好。又想,何不趁不景气时把健身房盘下来,总有疫情过去的时候。就到处转,问转让不,价格如何。
这天到“弄送”过他的那家。阳溪话的“弄送”,是作弄、促狭之意。
一到这家五星大酒店里的健身中心,看到地上金属折叠架子上贴一张告示,上写:因经营策略调整,本门店关闭。带来不便请谅解,原有卡贵宾可到其它门店消费,门店有……
听到传来争吵,就来自那天的经理室。
“我要退钱,没有一个门店方便,太远。你说不能退就不能退?你说了算?”
“不是我说了算,是公司规定,你跟我说没用。”上次那个经理在说话。
“我不跟你说跟谁说?我在你这里办卡的,你让我跟公司说吗?滚蛋!”
“你说话嘴里干净点!”
“你他妈的你不讲理我就骂你,还揍你!”
孟虎看到一个壮汉揪了经理的胸口衣领。经理不示弱,也回揪。
都是练健身的,打起来可不得了。孟虎上去劝架。说兄弟们松开,有话好好说,火气太大不好。
孟虎也是有力气的,抓住两人手腕往上扭,嘴里喝斥:“松开!要不你们打吧,看谁把谁打残,另一个枪毙!”
有点把两人镇住。经理先松手了,孟虎说:“你也松,我给你作主,不就是退钱嘛!”
都松了手。孟虎生出给人做工作、替人解决问题的好心,就像前阵子好些人,像蒋法官、李律师对他做的那样。
他要像他们一样说得有板有眼、循循善诱。
对经理说:“你不给人退卡退钱是不对的,不能强求人到别处消费,这不符合法律。”具体哪里不符合法律他还不是很清楚。
又对那人说:“你有话要好好说,不能打人。打人也是犯法的。打人是侵犯别人身体罪。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冲动能解决问题吗?不能。我来问经理,为什么关门了?”
经理说:“疫情,生意不好,上面老是要关门,做不下去,亏大了。”
孟虎对那人说:“你要理解,疫情,大家难。这样,你卡里还有多少钱,转给我,我家那里有门店。”
两人一听这个好。电脑里一查,还有1200多元,孟虎当即转钱买下。
这种劝架也太容易了,劝一场成一场呀,自己掏钱解决谁不会。
孟虎想的是,他需要到健身房练了,家里没什么器械。再说,要当教练,光书上学不够,先到健身房当学员看别人怎么教。所以他认为这1200花得值,三方开心。
那人开开心心走了。经理认出了孟虎,说:“你老卵,认不出了,行头不错呀。”
孟虎鸟枪换炮了。上次穿的是100元的烂棉一样的体恤,现在是两千一件的体恤,头发剪得一丝不乱。
孟虎说:“你这店怎么啦,跟我说说。”
经理问:“你不是要当教练嘛,怎么自己买卡练。”
孟虎说:“我听了你的话,到东氿边渡口那里摆渡,过太湖,到上海,拿到了证。”
经理说:“兄弟我佩服你,幽默,不动声色。”
孟虎得意了,说:“信不信,我把你这店盘下来。”
经理说我信。
孟虎了解到,经理其实是承包健身房日常运营的班子的头。这个健身中心由一家全国健身连锁企业与酒店签订合同承包经营,具体操作交给眼前这位经理,经理组建一个班子,包括产品经理、健身教练、拉客的跑腿杂工,包干制,双方协议,给底薪,多拉客多得。最近生意不好,底薪都给不起了,承包人就通知关门。
孟虎说:“那我与酒店谈,租金便宜点行不?”
经理说:“他们的合同还有两个月,已经付了酒店钱的。他们要酒店退点租金,酒店不肯,就做不下去了。你可以与酒店谈,但两个月里还是归他们使用的,你要不跟他们谈,先把两个月拿下?”
孟虎有点懂了。他想到了李律师。对经理说:“我有律师,我来问问。”
经理想你牛的。
与李坤兴通上电话,李律师让经理跟他通话。了解完情况,李律师说,根据你说的情况,你们合同约定底薪的,他们不给是违约,他们说不可抗力,不完全成立。如果不可抗力成立那酒店也要返还部分租金,最终你们也要获益一部分。现在我的委托人孟总想承包,考虑先把他们合同期内的两个月转下来,价格要合理,底薪由孟总付给你。
经理就对孟虎一口一个“孟总”。孟虎与经理加了电话和微信。经理叫莫飞。孟虎要他把合同拍照上传微信。
李坤兴是收了孟虎一年20万律师费的,自当尽心尽力地替孟虎办这件非诉讼案。李坤兴找到承租人即那家健身企业,承租人说,酒店就提供地方,包括30米长的恒温泳池,健身设备全是承租人配备的,原先生意还行,疫情了就不好,酒店是让了点租金的,让得太少。一年要70万的。还有两个月,收入只够付底薪。
李坤兴说:“我猜你们是想缩一个门店,把办卡人转到其它门店,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