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烬丞再如何惺惺作态宋朝雨也管不着,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母亲和弟弟。
弟弟在葬礼上病发,母亲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她必须去看一看弟弟的情况,不然她无法心安。
宋朝雨掀开被子,想要拔掉针管,手被战烬丞紧紧地握着。
“你要干什么?你现在身体很虚弱你知不知道?”战烬丞质问道。
宋朝雨皱眉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到底是以何种身份来质问她?又是以何种身份在要求她?
“你放开,我要去看我弟弟!”宋朝雨有些激动的说道。
两个人有些僵持不下,门突然被推开,两人一同看向了门口。
来人穿着服帖的白大褂,脖子上挂着一个听诊器,头发很短很利落,五官挺立,一看就是受医院小护士们欢迎的医生。
李矜确实非常受欢迎,不仅如此,他还是医院里最年轻的主任,同时也是战烬丞的发小。
李矜眉眼含笑看着两人,打量了宋朝雨几眼,便拿着病历单走了过来,医生的笑容很亲和,宋朝雨不自觉的放下了一些戒备。
“看来我们病人一点自觉都没有,还想要拔针管,护士姐姐可要被你气死。”李矜笑着打趣道。
宋朝雨没有心情和李矜开玩笑,她现在只想知道弟弟和母亲的情况。
本来变得柔和的表情也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她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李矜的胸前挂着医院的牌子,还是个主任。
李矜也不在意宋朝雨的冷脸,解释道:“你这是因为过度劳累加上淋雨引起的,连自己高烧都不知道?”
宋朝雨抿抿唇,发现嘴巴有些刺人,上面起了一些死皮。
“没关系,我不在乎,我能问问我弟弟和母亲的情况吗?”宋朝雨小心翼翼的问道。
战烬丞坐在这里,肯定不会让她拔针管离开,李矜是个主任,应该会知道她家人的情况吧?
李矜下意识看了战矜丞一眼。
“他们没事,起码比你要壮实多了。”李矜温声说道。
宋朝雨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了下来,听到母亲和弟弟没事的消息,她长吁了一口气。
只是李矜略带玩味的表情,宋朝雨看着有些不太舒服,她知道李矜是想要她心情好一些,可她实在没有精力开玩笑。
她靠着身后柔软的枕头,仰头看着不断减少的药瓶子,看到药瓶子见底,李矜亲自为她把针管拔了,用一根棉签堵在伤口。
“现在可以了吧?我要出院。”宋朝雨有些无力的说道。
宋朝雨的话是对战烬丞说的,战烬丞把目光看向李矜。
“是这样的,宋小姐你现在的身体还十分虚弱,我这边的建议是先到医院休养几天再出院。”李矜老实说道。
宋朝雨毕竟是个女人,在雨中冲刷,一直没有睡好觉,这几天一直保持着高度紧张的状态,能撑到她弟弟送进急救室已经是万幸。
“你听到医生说的了?不要讳疾忌医。”战烬丞说道。
宋朝雨抿唇不想说话,看着窗外,依旧是灰蒙蒙的天气,好像自从父亲离开之后,这段时间都之后又阴天没有晴天。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要出院!”宋朝雨执意说道。
她现在不想看到战烬丞,母亲现在肯定也在医院,要是被母亲看到,她又该如何解释?这一切她都不敢想。
“不行!你必须留下来治疗。”战烬丞笃定的说道。
想到宋朝雨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他便觉得心中堵闷。
宋朝雨没有回答战烬丞的话语,而是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李矜,像是即将要溺死的人的求助,李矜看着有些于心不忍。
他别过头,没有说话。
宋朝雨自嘲地笑了一声,这个医生肯定也是战烬丞的人,她居然妄想向战烬丞的人求助。
宋朝雨不再说话,头抵着柔软的枕头,泪腺不知道为何如此发达,泪水浸湿了一片枕头,战烬丞看到了枕头上潮湿的痕迹。
“是不是唐家没有处理好你父亲的事情?”战烬丞问道。
宋朝雨抬眸看了战烬丞一眼,她又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她并未说话,她也不想同战烬丞说这些事情。
说起父亲被气死的事情,她只觉得像是撕裂自己的伤口一般,不仅如此,还是和战烬丞倾诉,更像是在伤口上撒一把盐,疼地无法忍受。
战烬丞还想说什么,只是宋朝雨就算是连简简单单的目光都不愿给他。
战烬丞第一次感受到无力是何种感觉,明明两人从前不过是契约的关系,不知道为何现在变成了如此模样。
他感受到失控,向来都是他把主动权攥在自己手中,不知道何时天平居然向宋朝雨倾斜。
战烬丞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能提起宋朝雨的注意,想了半天,想同宋朝雨说话,门却被人打开了,动静不算小。
几人朝着门口看去,唐曼穿着长裙,最近天气有些凉,她披着一个外套,海藻一般的卷发散落在后背,手里提着名贵的包包。
她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走到几人的面前,同惨白的宋朝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唐曼细白的手搭上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