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羡鱼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脸,“我会的。”
绿珠眼泪瞬间就下来了,“也不知道小姐一个人在姬霜小姐那会不会不习惯,我会早些去找小姐的,小姐身边可要给我留个位置,不能有了新的丫鬟服侍就忘了绿珠。”
“又不是真的生离死别,”白羡鱼略显无奈,神色却无半点不耐烦,柔声宽慰道:“知道啦,在我这谁都抢不走绿珠的位置。”
绿珠这才破涕为笑。
两人说话间的功夫,白离已经按照部署,把巡逻的侍卫不动声色地引开,此番西夷大夔和亲,举国欢庆,城楼观礼之后便有一场盛大的宴会,宴会集齐了许多京都名流。
宴会结束之后,方才动身。
届时,所有的人都会站上城楼,目送接亲队伍远行。
那就是白羡鱼选择的时机。
果盈从镇国将军府出来时,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风雨欲来的气息,偌大的镇国将军府,未免太过安静。
她随便找了个人询问,眉心略皱,“你们府上怎么没有巡逻的侍卫?”
被拉住的是个丫鬟,她踟蹰了下回答道:“今日是有些少,那是因为四位公子皆应诏入宫了,带了不少侍卫一同前去,另外咱们府上原来老夫人住的院子现在要拆了,也许多侍卫在那一处巡逻,免得外面来了什么居心叵测之人。”
丫鬟给出的理由十分合理,果盈看了一眼白羡鱼的梨花院,然后道了声谢往外走。
门口处停着长公主府的马车,她随着侍卫一起步行回去。
长公主和小侯爷也去赴宴了,白家几位郎君也去了,将军府现在只有白羡鱼一人。
不过那可是大夔赫赫有名的镇国将军府,也没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进去造次吧。
皇城内。
白檀深几人站在一起,武宣帝正和静安长公主说话,目光时不时朝他们看来。
白锦言担心道:“长公主是在和皇上说退婚一事吧,若是皇上不允,那我们该如何?”
“他不能不允。”白景渊眸色深幽,“等到宴会结束,他才抽得出身来见我们,而那个时候,小鱼儿已经不在京都了,他就算派御林军去搜,也搜不到任何她能‘活’下去的证据。”
纵然皇帝对这门婚事乐见其成,也不能不主动解除婚约,况且婚书已经没了,那便相当于两家人已经同意,武宣帝也绝不会在南诏王赶来京都的时候,强迫他们履行婚约。
“这就好。”白锦言下意识了摸了摸腰间的锦囊,熟悉的纹路和针脚此时却让他有了不一般的想法。
绣活非一日之功。
早在妹妹落水之后给他绣的荷包他就应该看出来的,她有些地方不一样了,可也仅仅是有些地方。
白锦言想起那日白羡鱼坦白的话,心里想的却是,上一世的小鱼儿在他们都出事之后该有多难过。
可惜现在的他们,羽翼尚未丰满,大哥也才不过二十出头,她为他们争取的宝贵的时间,他一定会发奋努力,不让往日之祸事重现。
白陌淮一下一下摸着扇骨,这是他思考的习惯性动作,眼角余光却出现了一双绣鞋。
他轻皱了下眉,那女子自他面前走过,快速而小声地留下一句,“公子,我们主子有请。”
白陌淮和白檀深对视一眼,未犹豫多久,便过去了。
走了许久,白陌淮面前出现一个女子,珠圆玉润,富贵逼人,精美的宫裙堆叠在板砖上,与其截然相反的是,女子脸上并未半分高傲迫人之色,反而十分恭敬,“白二公子。
。”
白陌淮不难猜出她的身份,宫中女子等级森严,能随皇帝一同出席这样的宴会,又如此高调打扮,他微微一笑,“许贵妃。”
许贵妃颔首,“早就听闻白家几位公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白陌淮并未和她拐弯抹角,那日妹妹来府中,曾说过,若是他们有需要,可以去宫中找一个人。
她的人,且绝对忠诚。
并且留下了一个玉瓶,里面不出意外应该是什么的解药。
他将信将疑,“是你?”
许贵妃在一月之前就接到了白羡鱼的消息,她让她协助她的几个哥哥,若是有需要,她需要尽可能的帮他们,而蛊的解药也在他们手中。
其实许贵妃并不意外,白羡鱼在后宫当中筹谋,定是有所图,最后她是一定会和她哥哥几个打交道的,不过比她设想的要更快点。
“是我。”许贵妃笑了笑,“白小姐对我有恩,对我儿有恩,我本将死之身,若无她定无法像此刻一样焕然新生,我这一生别无所求,只求我儿平安,白二公子若是能答应我,若我帮你们办事,日后不管如何,也要留我儿一条命。”
白陌淮笑了一声,莫名道:“我们要八皇子的性命做什么?”
“我们也不过和你一样,自保而已。”他道:“若非被逼至绝路,小鱼儿一个小姑娘怎么会做这样胆大包天的事。”
一旦被发现,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事。
若真有一天走到了那个地步,孰强孰弱自见真章,终于也不过是弱肉强食而已。
“我不能在此地待太久,若以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