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羡鱼一道回府之后,她神色不明地说要问他一件事。
可惜被打断了。
而她似乎也并不准备问了。
“究竟是……何事。”他半抬着眼,眸底卷携几分倦意。
只剩一个月了。
若是告诉了她真相,她也不会信他。
谷遇是他的朋友,情蛊是谷遇所炼,情蛊……最后到了她的身上,这一切过于巧合,若他不是局内人,也必会误会。
而解释不清的后果,便是婚约作罢。
她爱他吗?
若是没了情蛊,她定会像从前一样待他如陌生人一般,也许会更糟。
她会不会至此再不愿看他一眼,甚至嫁给别的男人?
谢行蕴心脏猛缩,一阵阵的抽痛,痛感很快延伸至全身,太阳穴跳的他头痛欲裂。
良久。
他闭上眼,轻声道:“……再等等。”
“等等。”
等成婚了,等他找到了证据,证明情蛊非他和谷遇有意为之,到那时再告诉她。
只不知道为何,心里如此不安。
……
谷遇很快便到了齐州,齐州距离京都并不远,他日夜兼程,七日之后到了齐州城内。
随便找了家下榻的客栈,谷遇便火急火燎地往城外冲。
“没记错的话,那男人好像是住在这附近。”他看了眼周围青葱的树林,凭借记忆很快找到了一条路。
谷遇不断祈祷,“一定要在这里,就算没有解药,有些关于情蛊解药的记载也是好的。”
只要有些眉目,他就不信他做不出来!
在山里打转了许久,谷遇总算来到了一间茅草屋旁,“就是这里了。”
他踏出一步,却生生停住。
茅草屋的门紧紧闭着,可旁边却站着一个熟悉的面孔,谷遇曾经为皇后医治过,也接触过不少宫中御医,而眼前这一位,就是太医署之首,傅院判。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也是来找蛊师后人的?”谷遇心中有疑,“他来找他做什么?”
他决定按兵不动,看看傅院判到底为何而来。
一连几日,傅院判都来到茅草屋旁守着,自打从一位老人口中得知了那位后人的住处,他也不管他多久回来,就一直在这守着。
谷遇本来还不确定,可现在看到傅院判在这里,越发笃定他要找的人一定在这。
他找了个地方,随便收拾了下就默默等着。
除非用膳,否则他寸步不离。
傅院判同样如此,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七日之后,茅草屋等来了它的主人。
谷遇抓住草木,当即坐起,看着那眉间白翳如桑叶之人,激动的差点暴露。
傅院判亦是十分激动,他整理了下衣衫,大笑着上前,“老夫傅泽元,敢问兄台可是蛊师后人!”
那男人背着一个药草箩筐,里面装满了药草,其貌不扬,细看眉间印记还有些吓人。
他惊讶了一瞬,看着傅院判道:“傅泽元?您是大夔皇城里的那位傅院判?”
莫说齐州,傅院判在附近几州也极为有名。
“正是老夫。”傅院判苦笑道:“小友,老夫特意从京都赶来,就是有些东西想要请教请教你,等了许多日,才打听到你的住处,可来了你又不在,老夫只能在这里傻等着了。”
男人笑了笑,“傅兄莫要见怪,小辈去了隔壁州,那里有一处人家的儿媳被施了蛊,据说极为凶险,还会传染,小辈好奇便去看了看,顺带疗蛊救人。”
傅院判皱眉,“现在情况如何?”
“自是已经治好。”男人笑道:“不知傅兄所来为了何事,说不上指教,可若是能给傅兄一点启发,那小弟也倍感荣幸。”
谷遇在一旁都快急死了,听到这里,顿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聚精会神地附耳听。
傅院判笑了笑,不再废话,直说道:“老夫曾听说你祖上那位曾经研制出很多蛊虫的解药,其中不乏一些极为罕见的蛊,比如说……情蛊?”
男人和谷遇同时一愣。
谷遇心中骇然,喃喃道:“情蛊?”
他居然是……为了情蛊解药而来!
难道这世上,除了他之外,还有人炼制出了情蛊?
不,谷遇心里冒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想,傅院判求解情蛊之药,会不会就是为了解白羡鱼身上的蛊!
也就是说,白羡鱼,她自始至终都知道自己被种了情蛊!
那她为何还要答应同谢行蕴的婚事?
谷遇不敢往最坏的结果去想,可偏偏控制不住!
傅院判见男人不说话,有些急了,“小友为何不说话,难道是古籍记载的有误?还是说你祖上并未研制出过情蛊的解药?”
男人沉默良久,“有是有,不过傅兄可否告诉我,这情蛊是何人所炼?”
傅院判被问住了,他并不知道情蛊是何人所炼制,能炼制出这样的奇蛊,定不是籍籍无名之辈,然他也不能妄加揣测。
“傅兄莫怪小弟唐突,小弟只是觉得这炼蛊之人乃奇才,想要结交一二,毕竟我解蛊,他炼蛊,兴许能成为朋友。”
傅院判没有隐瞒,“此蛊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