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坐着的身子,连影子都被他掩了去。
逆着光的角度很适合谢行蕴,他本就是比日光还要耀眼的存在,暖色的光柔和了他略显冷峻的面容,将其刻画地如同神人,剑眉星目,鼻若悬胆,若天上真有神仙,也该是他这副模样吧。
谢行蕴朝她微动了动唇,“那你要怎么感谢我?”
白羡鱼反问,“怎么感谢?”
“一个桃子,亲一口。”谢行蕴脸不红心不跳,好似再正常不过,“怎么样?”
白羡鱼:“……”
每回惊鸿一瞥,都快将神仙已经被她扯下神坛的事情忘了。
现在谢行蕴的眼里哪还有疏离冷漠,分明是神仙动了情,也开始贪恋这短短数十年光阴了。
她既不觉得可惜,也不觉得幸运,更多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抛开这丝杂念,白羡鱼没有犹豫地笑了下,“想亲?”
谢行蕴眼神一下子就变了,手指不知不觉地用了点力。
他看着她往后靠了靠,舒展肩膀,头靠在树干上,直勾勾地盯着他。
少女天姿国色,身姿袅娜,玲珑有致的身段在名贵绸缎的包裹下有种禁欲又蛊惑的气息,透着高贵不可侵犯之感,而她的杏眸弯着,恍惚一看,倒真像桃花树成了精。
“愣着干什么?”她语调轻软,懒洋洋地倚靠在树上。
谢行蕴仿佛着了魔,一双黑眸幽深不见底,深沉如暗夜,他抬手撕下了一块袍角,将两个桃子兜了进去,迅速打了个结绑在树上。
阳光有些刺眼,白羡鱼稍稍眯了一会儿,下一秒,便被挡住了所有视线,霸道狂乱的吻席卷而来,她轻吟了声,男人放在她腰上的手蓦然收紧。
精细的布料摩擦着粗糙的树枝,白羡鱼仰着脖子,还未平息一会儿,便又被蛮横地夺去呼吸。
……
与此同时。
长公主府。
静安长公主昨夜虽未发一言,看着像是在出神,实际上也对发生了什么清楚的很,不过是谢行蕴在那,他都没有出手,说明他有把握白羡鱼不会受欺负,她也就没有动作。
可李长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白羡鱼,也让她没了耐心。
“来人,备轿去长秋殿。”
“是。”
长秋殿内,李长宁披头散发地坐在殿内,神情恍惚。
过了昨日,今日的她即便顶着公主的头衔,却和公主的待遇相差甚远。
她再不能回京都了!
她身边仅仅剩下了几个丫鬟和侍卫。
她来长公主府一共带了二十余名丫鬟侍卫,可丫鬟侍卫对她而言不过是用了一次便可以随便丢掉的东西。
是以到了这个时候,身边的丫鬟死的死残的残,只剩下了七个,加上侍卫,一共不过十三人。
丫鬟们背着她窃窃私语。
“你们昨夜没去是不知道皇上发了多大的火,主子想害白羡鱼,结果被当众拆穿了,好像还犯了皇上的禁忌,公主封号都被夺了,还永世不能入京都!”
“那我们日后的日子岂不是更难过了?”有人抱怨。
“我已经打算另谋出路了,从前跟着主子,是觉得虽然主子脾气大,时不时喊打喊杀的,但是她也是皇上最宠爱的一位公主,咱们的吃穿用度,还有月钱都比其他的人好上不少,这才留下,现在银子没了,还要对付她的脾气,我可不愿意干!”
“我也不想继续受罪了!好姐姐,你就告诉我们你的法子,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要走一块走啊!”
“……”
李长宁不知道她的丫鬟和侍卫已经在谋划该怎么逃走了,她枯坐了一晚上,精神状态已经有些不好。
这时,门外传来迎接的声音。
“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身吧。”
“是!”
李长宁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飞快冲了出去,望见静安长公主,她大喜道:“姑母!姑母你来了!”
静安长公主皱了皱眉,果盈即使挡在她面前,笑着询问道:“七公主,注意您的仪态。”
“哦对,仪态。”李长宁被点醒一般,看向自己披散的发,皱眉,“那帮丫鬟越来越蠢了,日头这么大了,都不见有人进来,待会我定会好好罚她们。”
果盈微笑,“殿下,时候不早了,您先洗漱梳妆好了,再出来见长公主殿下吧。”
李长宁犹豫了一下,才点头,“好。”
静安长公主径直走到椅子旁坐下,两个丫鬟轻轻为她扇风,没过多久,又有丫鬟搬来了冰块放置在她周围。
见静安长公主来了,长秋殿内的丫鬟也都老实了,赶忙伺候了李长宁洗漱。
出来时果盈吩咐道:“去几个人把七公主的东西都收拾收拾,按照陛下的旨意,今日她便要离开京都。”
丫鬟们点点头,不敢造次,“是。”
李长宁梳妆好了,眼下的黑眼圈重的仿佛墨水涂上的一般,她脚步轻飘飘的,差点摔在地上。
静安长公主皱眉,用余光撇了眼她,视线还是放在茶水上。
“姑母!你终于来看宁儿了,宁儿昨晚上做了个好可怕的梦。”李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