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的手段器具都带过去了,想让她帮忙兜着点。
她自然马上就答应了。
依照卢溪现在的处境,她估计想要白羡鱼死的心都有了,只要白羡鱼砸了一个花瓶、余嬷嬷都不会放过这点错。
可李长宁问出这句话后,丫鬟的身子一直在发抖,努力张了张嘴唇,却始终合不拢。
此刻,李长宁的面色才有了点变化,声音讽刺,“全是余嬷嬷砸的?我让你去听消息,你就听到这种假消息?”
丫鬟连忙跪下,音调颤抖,“殿下,是真的。”
李长宁紧紧抿唇,用力一巴掌扇了过去!
“贱婢!”
丫鬟的脸重重撞在地上,下巴被磕破,脸也红肿了,她忍痛抬头,“殿下,奴婢没有说谎啊。”
李长宁反手又是一巴掌,语调尖锐,“我看你是疯了。”
“来人,把这个贱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是!”
几个侍卫闯进来,丫鬟脸色惨白,想说话,打颤的牙齿却不慎咬到了舌头,嘴角漏出鲜血,“殿下,殿下,奴婢听错了,是白羡鱼那个贱人摔的!”
李长宁冷笑一声,“到阴曹地府慢慢说去吧,我身边可容不下蠢猪!”
“拖走!”
“是!”
“不要啊殿下,殿下!”
尖叫声和哭声逐渐远了,李长宁狠狠地揉了揉耳朵,耳膜还被这声音刺的发痛,再度暴躁下令,“给她剁碎了喂狗!小贱蹄子一张臭嘴真是能叫!”
“是。”
很快便有两个丫鬟进来,给她端茶倒水,“殿下喝口水,消消气。”
李长宁脑门突突地疼,甚至有种把卢溪也抓来打一顿的冲动,还什么教训了白羡鱼,话说的好听,结果是被白羡鱼给将了一军,这才找她来了。
“呵。”李长宁磨磨牙齿,“去给我传令,本公主要见白羡鱼,叫她来这见我!”
“是。”
白羡鱼那边刚用完午膳,李长宁派的人便来了,“白姑娘,我们公主要你去见她,还请白姑娘跟我们走一趟。”
白离上下看她一眼,嗤笑道:“你们公主,你们公主谁啊?”
那丫鬟趾高气扬,“我们公主,是最尊贵的大夔朝七公主,是你主子的主子,你一个小侍卫有你说话的份吗?”
白离听得牙痒痒,握着剑鞘的手蠢蠢欲动。
忽听得一道轻快的少女音,“我可没有什么乱认主子的习惯,我爹和我哥哥和陛下是君臣,便是陛下都不会说他是我哥哥的主子,李长宁的身份,难道比陛下更尊贵?”
丫鬟眼神一变,强自怒喝道:“大胆,你敢直呼我们公主的名讳!”
白羡鱼笑了声,云淡风轻地撩了下发丝,“你知道什么是主子吗?”
丫鬟紧皱眉。
“打个比方,就像现在,我要是让你口中的小侍卫直接杀了你,你所谓的主子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丫鬟震惊在原地,“你,你胡说什么!”
白羡鱼朝白离使了个眼神,白离意会,当即“蹭”地一下拔出剑。
丫鬟顿时吓到腿软,连忙转身逃掉了,头都不敢回。
绿珠看得解气,“小姐,刚才你那样子实在是霸气死了,就该这样!那丫鬟也太嚣张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公主呢!”
“小侯爷有个李长宁这样的爱慕者可真是晦气,这得倒八辈子霉才能被她看上啊。”
白羡鱼不置可否地笑笑。
“来的第一天就不省心,居然还想让您去她的院子里,说不定咱们一进去就落入圈套了。”
绿珠思考了一秒,“那有些夸张了吧,这好歹是在长公主府,有静安长公主在呢,她也不敢这么做的吧?”
白离摇摇头,“我原先跟在三公子身边,少不得在外走动,从前李长宁做出的那些事,也不都是在静安长公主的眼皮子底下吗?什么当街掌箍贵女的,对她来说都是家常便饭,现在也没什么区别。”
白羡鱼倒是比较赞同白离的话,上一世的李长宁也可谓疯魔的很,一直将谢行蕴看成她的私有物,别人多看一眼,她都恨不得挖出她的眼睛来下酒。
因此,她说不定还真在她院子里设下了什么陷阱。
不过,李长宁也真是够可笑的,难道以为谁都是她一句话就能叫过去的吗?
她不去,李长宁也只能无能狂怒罢了。
一直到了日暮时分,白羡鱼都在凉亭里坐着,时不时吃口冰丝燕窝,桌面上摆了不少做衣的材料。
纺织器具放在另一个宫殿里,暂时还用不着,白羡鱼剪裁了所有需要的布,还余下不少。
绿珠看了一眼,身子前倾,“小姐,这些剩下的怎么处理呀?”
“做几块帕子吧。”
白羡鱼说干就干,很快几方素帕就做好了,没有花纹,可胜在丝滑柔顺,犹如几片云。
她放下针线,正准备净手,就被男人从后压在了桌前。
白羡鱼闻到了熟悉的檀香味,无孔不入地占据她的领地。
她愣住了,“你怎么忽然来了?”
再一看绿珠,已经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