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觉得有些可笑。
她还以为,她真的动情不自知,便是连晚上做梦都梦到谢行蕴。
那这个小手段他是什么时候用的呢。
在他们去佛缘寺之前,风雨交加的夜里,她第一次在谢行蕴面前做了不可言说的梦。
于是便有了后来她夜间心痛难忍,向谢行蕴寻一味香料助眠。
她知他随身带着香料,可居然是羊入虎口,情蛊燃香双管齐下,叫她没有生出半点怀疑。
那些相拥的夜里,还有看似关心的亲密接触,谢行蕴是不是就在思考怎么给她种蛊呢。
心脏再一次抽痛,这一次白羡鱼连捂都不想捂,疼痛越真实,越像是一种嘲笑。
笑她在同一个男人身上栽倒了两次,甚至直到前日,她还在想办法缓解他和哥哥们的关系。
“小姐,小侯爷来了。”
白羡鱼侧躺着,没有起身的意思。
直到谢行蕴走到她身后,将她身上盖着的薄毯子往上提了提,“在做什么?”
白羡鱼给绿珠递了个眼神,绿珠很快会意,虽然有些不解,但是她还是很迅速地将抱着剩下的香料离开,里面就有南柯。
然后白羡鱼才转身,仰起头看着比她高出许多的男人,“有些困,出来凉快凉快。”
谢行蕴略微勾唇,墨发在日光下犹如一匹黑缎,边角锋利,眼神却是温柔的,“小心着凉。”
白羡鱼眸底发寒,她默默移开目光,假装拨弄春瓶里的梨花,心脏牵连着指尖都在痛,“嗯,你来有什么事吗?”
谢行蕴看着她的后脑勺,将一个玉瓶放在她的茶案上,“这是谷遇开的药。”
白羡鱼目光挪动到精致的玉瓶上,红唇微撩,“能治好吗?”
“……能缓解。”
缓解啊。
意料之中。
费尽心思种下的蛊,怎么会因为她心痛就给了解药呢。
白羡鱼长睫遮住晦暗的情绪,不过须臾就调节好了,她抬眼笑了笑,与平常一般无二,“能缓解也行,帮我谢谢谷遇。”
谢行蕴神色复杂难辨,“嗯,我会帮你带到的。”
过了一会儿,看白羡鱼把药给了丫鬟,他问道:“为何现在不吃一颗,每日一颗便能减轻痛苦。”
当然是不信你。
白羡鱼心道,蛊不知道是什么种下的,要是这里面加了点辅助的东西,她以后只会更痛苦。
“今日刚刚服用过府医的药,有许多忌讳,等我让大夫看看再吃吧。”
谢行蕴不疑有他,在软榻上寻了个位置坐下。
绿珠把四周的珠帘放下,一般其余几位公子就算要来小姐的屋子也是会让人通报一下的,虽然是亲兄妹,但也需稍微避讳下。
所以两人在这是不会被让发现的。
水榭便在小姐的院子中,占据了大约三分之一的面积。
白羡鱼坐起来,飘逸的裙角盖住干净的白丝罗袜,不得不说这情蛊着实厉害,她一靠近谢行蕴便脸红心跳,连身体反应都这么真实。
男人像从宫里赶回来的,红色朝服挺括舒展,姿态散漫随意,五官轮廓被勾勒的极好,从样貌到身材,哪哪都完美,这是一副堪称妖孽的皮囊。
白羡鱼半搭着眼皮,她也长的不差吧,两世却都输给了他。
前世他不爱她,便对她视若无睹,当做摆设。
这一世他爱她,便用尽手段,差一点又要得逞。
谢行蕴见她一直不说话,温声道:“怎么了?”
白羡鱼半晌没说话,只盯着他看。
谢行蕴眸色微凝,少女却突然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她轻轻笑了下,“没什么,就是觉得我家阿蕴真好看。”
白羡鱼说的无比真诚,连谢行蕴都没有看出来半分作假。
谢行蕴一怔。
少女双臂揽住他的腰背,整个人埋在他的胸膛前,男人的体型几乎是少女的两倍大,却并不显得魁梧,反而恰到好处。
“你刚才叫我什么?”
“阿蕴,好听吗?”白羡鱼白嫩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一抹绯红。
“嗯。”
谢行蕴躬腰牢牢将她锁在怀里,气息贴着她耳边,“我们现在定了亲,日后你便这么叫我。”
“你喜欢吗?”
“喜欢。”
白羡鱼微微一笑。
也该让你尝尝被人戏耍的滋味,她从前给过他真心,可他不要,现在他骗她给他真心,她就反过来丢掉他的真心。
一报还一报,也算扯平了。
她不怀疑谢行蕴是心悦她的,这样便更公平了。
白羡鱼没想到自己有一日会对谢行蕴有始乱终弃的想法,不过,这也是他先动手的,若她不是中途清醒了,恐怕就要被情蛊控制一辈子。
谢行蕴长指缠绕她的发,下巴放置在女孩薄薄的肩头,“方才我来找你之前先去找了白檀深。”
白羡鱼阖着眼嗯了声。
“他们同意我们尽快成婚。”谢行蕴看向她,“婚期定在九月十五。”
“还有两个月。”白羡鱼微微皱了下眉。
谢行蕴掀起眼帘,“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