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谢行蕴的时候,她的心口都会疼的发颤。
巧合吗?
心里有个强烈的声音说是巧合吧。
不知过了多久,白羡鱼接受了这个答案,她喃喃道:“心疾是不是不能大喜大怒,或是有其他强烈的情绪?”
“嗯嗯。”
所以,想到谢行蕴,是因为太过思念,从而引发了心疾吗?
白羡鱼眸光渐深。
似乎也能解释。
可好似还有些地方不对劲。
比如说……何种程度的思念,能引发心疾呢。
白羡鱼在心里默念了一下谢行蕴的名字,脑海中他的模样尚且还朦胧不真切,心口便猝然一痛!
她皱着眉,熟悉的从骨子里渗出的冲动席卷全身。
好似……每一回她去找谢行蕴之前,这种难言的渴望都如同跗骨之蛆,疯狂地蚕食着她的心脏,直到见到谢行蕴的那一刻。
难以言喻的舒适感纷至沓来。
绿珠看白羡鱼这个样子,怕她因为小侯爷被拒亲的事情伤心过度,连忙道:“小姐莫要难过,奴婢觉得公子们会松口的。”
她努力让自己笑得很开心,这样小姐看到也会被带动的很高兴的吧,“那样小姐便可以嫁给小侯爷,当侯府夫人啦,说不定成婚不久之后就会生出一个小小姐和小少爷,肯定和小姐小时候一样聪明可爱。”
白羡鱼看着绿珠,心里那种预感让她不安,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微微勾唇,“嗯。”
是巧合吗?
【是巧合吧。】心底深处的那个声音如是说,形同魔音。
……
卢溪被禁足了一个月,在她的“夫婿”来提亲之前。
她的亲事定下了。
她,堂堂御史大夫的嫡长女,居然被指给了一个三品官员做侧室。
三品官员的、侧室!
要是传了出去,她还有何脸面在京都生活!
她原本以为爹爹官至御史大夫,谢行蕴初入官场,应当是不会这样轻易妥协,随便就将她的亲事定下的。
但她当时眼睁睁地看着,轻声安慰她的父亲,脸上露出波澜不惊的神色说:【放心,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年轻人,你的婚事,还轮不到他来命令我。】
可出来的时候,父亲的脸色却和纸一样白,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惊吓,整个人都像是在冷水中泡过,抓着她肩膀的手冰冷地像是一条蛇,【小女得罪了,还望侯爷莫要牵连其余无辜之人。】
卢溪更像是从天灵盖被浇了一盆冷水,一直凉透到脚底。
谢行蕴身边的那个侍卫,看上去嘻嘻哈哈的,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里发寒,【还望大人牢记我家公子的话,看牢令媛了。】
回来之后,卢溪便被关进了自己的院子,被宣告了自己的命运。
凭什么!
她猛地一扫桌子,瓷器茶杯通通摔了个粉碎!
“小姐、小姐莫要生气。”匍匐在地的丫鬟身体抖如筛糠。
“莫要生气,你替我嫁啊!”她露出本来面目,刻薄道:“也对,像你们这样的贱人,嫁个四品是不是就觉得后半生无忧无虑了?”
丫鬟不敢搭话,可逃了只会承受她更大的怒火,颤抖着埋着头。
“可我,我可是卢溪,这京都,除了谢行蕴,谁还能配得上我!”她嘶吼道:“什么白羡鱼,什么七公主,她们统统比不过我!”
“是是,小姐才是大夔第一美人,小侯爷定是一时被白家那丫头给蒙蔽了!”
室内的两道呼吸声,衬托地周围格外安静。
卢溪忽然笑了笑,令人瘆得慌的笑容绽放在她温婉的脸上,“对,还有一个人,现在比我更生气,更不幸。”更恨白羡鱼呢。
丫鬟觉得眼前熟悉的少女似乎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从前她便知道,自家小姐远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温良贤淑。
在前院里,她可以因为弄死了一只蚂蚁哭的梨花带雨,在自己院子的池塘里,却沉着几只家中长辈送她解闷的小狗。
丫鬟曾亲眼看到过,小姐温柔的提着小狗的后颈,一下一下地往水里淹,听到小狗幼崽绝望的呜咽声,她脸上的表情会越发温柔。
今日的失控,也仅仅是因为期盼多年的婚事被这样定了下来。
卢溪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袖口,浅笑道:“七公主是不是在关禁闭?”
丫鬟小心抬头看了一眼,少女眼中的阴柔十分骇人,她吞了口口水,“是,小姐您那日说过,七公主因为不愿去联姻还在宴会中大吵大闹,被皇上关了禁足了七日。”
“燕儿记得真准。”卢溪夸赞道,她开心地扶着她的手起来,“那现在,你帮我去做一件事吧。”
禁足七日,是因为再过两天便是正式接待使臣团的大宴。
到那时,皇帝也该想清该不该让这个脾气暴躁的七公主去和亲了吧。
卢溪在她的耳边,悄声说了什么。
……
公主府。
因母妃极为受宠,李长宁早就有了自己的封号和公主府,此次被禁足,便是直接关在了这当中。
李长宁这几天与世隔绝,只有母亲派来的婢女才能短暂地和她说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