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绿珠看到白羡鱼愣神,轻轻叫了下她,“让奴婢拿着吧,当心您的手。”
白羡鱼手上拿着一块碎片,裙子上还兜着许多,若是细小的碎片,很容易划破皮肤。
她没有动作,而是道:“帮我拿张帕子来。”
这话的意思便是要自己拿着了。
绿珠很有些奇怪,这玉筒虽然看着用料珍贵,可对于自家小姐来说,也并非什么稀罕物,怎么就如此喜欢了。
她掏出帕子,展开,一点一点把碎掉的玉筒给挪动到帕子上,再细致的包好,不留一点空隙,然后交给了白羡鱼。
白羡鱼刚接过,白景渊的声音就传来,“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停下?”
“掉了个东西,现在已经找到了。”白羡鱼含糊其辞,“我们走吧。”
白景渊往她手中看了一眼,“喜欢?”
白羡鱼硬着头皮嗯了声。
“喜欢,我让人给你做个百十个。”
白羡鱼忙道:“不必了三哥,一个就够了。”
白景渊不置可否,“上车吧。”
回到将军府,侍卫和丫鬟分列两排,皆是弯腰低头,高声道:“欢迎公子,小姐回府!”
最中央站着的是白锦言,他脸上挂着热情的笑,一冲就到了白羡鱼身边,给了她一个熊抱。
白羡鱼差点没站稳,白锦言抱着她就开始鬼哭狼嚎地,“妹妹啊你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白景渊浅浅一笑,踱步进去,“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们聊。”
白锦言立刻回道:“是,三哥慢走!”
白羡鱼挑眉笑了笑,“四哥,这些天过的怎么样?”
“别提了,三哥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人在梁州,还能写信回来,让人看着我读书,”白锦言拉着白羡鱼进府,有一搭没一搭地给她锤着肩膀手臂,“我本来以为他去梁州了,我在府上便轻松了,结果他派来的侍卫就差如厕都跟着我了!”
白羡鱼噗嗤一笑。
白锦言像是憋了一肚子的话,滔滔不绝,“我的‘大小将军’都被收了,三哥居然说等我会试完再给我,也不知道他们过的好不好,哎……”
“我埋头读了许久,现在脑子都是一片浆糊,你们回来了,我终于可以休息休息了。”少年有气无力状。
白羡鱼看向白锦言,算算日子,很快四哥又要会试了,“四哥再忍忍,兴许这一次就考上了,以后便不用这么辛苦了。”
白锦言和白羡鱼一道进了正堂,丫鬟利落地上茶,他边摇头边回答道:“要是真考中了,怕是更忙了,以后哪里会有这么悠闲的日子啊。”
白羡鱼对于白锦言说出这番话略感意外。
在她印象里,四哥宁可扎马步扎一个时辰,也不想多看一眼书,自小便说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读书更辛苦的活,气得她几个哥哥拿着竹条,几个半大的少年追着更年幼的四哥满府跑。
“四哥,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白羡鱼严肃地用手背给他量了量额头温度。
白锦言勾起笑,眸底似乎有什么沉重复杂的东西翻搅,“哪有。”
他虽然嘴上吐槽,心底却并不埋怨,白锦言知道哥哥们已经付出了许多。
大哥自小便随军,十二三岁的年纪便在军营摸爬滚打,刀光剑影里求生,二哥也不知遭了多少白眼才将生意做的这般大,三哥更是把自己逼成了个闷葫芦。
他白锦言受了他们这么多年的庇护,也理应扛起这一份责任。
少年身姿如松,其实白锦言长得也极好,不同于大哥的伟岸,二哥的风流,三哥的内敛,四哥的气质像是冬日暖阳,跳脱的性格常常让人忽视了他的长相。
仔细看的话,上挑的凤眼内双,睫毛比些姑娘家的还长,但不显得娘,反而有种精致的帅气,常扯着的唇角形状完美,身材高大挺拔。
白羡鱼支着下巴,“三哥,我还是喜欢你嘻嘻哈哈的样子。”
白锦言轻易就被逗笑了,“就喜欢我嘻嘻哈哈的样子?我其他的样子呢?”
“都喜欢。”
白锦言露出得意的笑,“那妹妹你是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三哥多一点?”
白羡鱼:“……”
“这问题四哥你从小问到大,还不腻吗?”
白锦言哈哈一笑,“罢了罢了,看在三哥此番公务辛苦,我就暂且输一输他。”
白羡鱼随着一笑,“对了四哥,你知道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吗?”
白锦言琢磨了下,“估计就这三四日,快的话两日,从大哥的位置到京都,应当差不多,啊对了!”
他忽然一拍脑袋,“前些天皇上还下了御旨,让我们去城外一道迎接大哥凯旋,圣旨上写的是,若是你们赶回来了,便一道去,没赶回来便算了。”
迎接大哥便是没有圣旨,她也会去的,大哥上战场,每一回都在生死边缘,一将功成万骨枯,旁人不能体会其中艰辛,只看到了大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