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不明所以,“嗯嗯。”
“若是家人欲使被害之人放心离去,或是施以福泽,该当如何处置?”
白羡鱼眼神微微一亮。
李德思索了下,“那便需请法师请来神仙,念经超度,全家都得吃斋念佛半年,多多行善积德,最后葬在阴阳交界之地,这样的话,来世便可一生顺遂,无灾无忧。”
他说完不免有些好奇,这都是他们那的一些习俗,这些大人问这么详细,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了解他们那,然后去游玩吗?
谢行蕴问完了,便轻阖上了眼,眼睑下一圈淡淡的乌青,看上去是昨夜睡得不太安稳。
白羡鱼转头想要问他问题,就看到了这样一幕,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睫快速眨了眨。
白景渊也问道:“你是想,若是江淮瑜还有一丝良心的话,或许会将黄子戚超度了?”
闭眼的男人淡淡嗯了声。
白景渊接着问了李德几句,便让他先在郡守府住着,“若是有错漏的地方,再补救也为时不晚,你的家里人我会派人去告知一声。”
李德有些忐忑地点头了,他潜意识里觉得,眼前的这几个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个个贵气斐然的,像是王侯将相之子一般,他莫敢不从。
很快,白离便领着一个仙风道骨的男子来了,他约莫六十多岁,仙气十足的胡子长而顺,头戴玉冠,头发花白了一半,身形消瘦。
白羡鱼忽然想到了麓山书院的老夫子,她还是第一回离家这么远,也不知道四哥这些天在做什么,有没有被罚。
“公子,人已经带到!”
“嗯,退下吧。”
白离弯着腰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停在门口,和萧正一左一右形成了对峙之势。
萧正想到方才送早膳的事情,亲切地拍拍白离的肩膀,与他小声笑道:“好兄弟,咱们就要成亲家了!到时候咱们镇北侯府就要有两个统领了,这样吧,为表欢迎,我让你做正的,我做副的,怎么样?”
白离自然也是知道早膳的,他时刻守在小姐院子里,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纵然他觉得自家小姐嫁给谢侯爷有些委屈了,他要是有个像小姐这样的可爱妹妹,肯定舍不得她出嫁!
可小姐是甘愿的。
他撇了撇嘴,“不稀罕,再说了,就算我家小姐心里愿意,可嫁人一事还为时尚早吧。”
萧正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白离在白五小姐的院子里,自然是不知道公子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他那日早晨进公子房间送水时,可是看到了些不可言说的东西,“那就不一定了,我猜就在这三个月之间。”
白离略有些气愤,将萧正提去了院子中央,“三个月?我家小姐这样的金枝玉叶,三个月给她搜罗聘礼都不够,更何况还有三书六礼,怎么都得要半年吧?”
本朝废除了前朝繁杂的流程,有些步骤能省则省,可三个月确实匆忙了些。
萧正却是看了眼自家公子,笑道:“谁说没有准备好的!我们家公子还未曾高中状元的时候,就已经命我开始准备聘礼了,后来即便发生了些误会,可公子也未让我停下过,现在准备给白五小姐的聘礼,可都在我家公子的私库里。”
婚书聘书什么的,萧正不信公子那里没有准备好,这些还只是正常流程,若是皇帝赐婚,那赐哪日,哪日便是良辰吉日,三书六礼自然抵不过皇命,总之,白五小姐若是嫁给了公子,怕是整座京都都得为公子的聘礼惊掉了下巴。
最近一次他列出来的礼单,已经快把整座镇北侯府都掏空了……
屋内。
白景渊找来的人,自然是他来介绍,“这是梁州城有名的风水大师,姓郭,诸多达官显贵请过他,不止梁州,其余各郡县也有慕名而来的,这座郡守府,便也是他选取的位置。”
郭大师笑容和蔼,微微点头,“大师不敢当,不过是术业有专攻,小有成绩罢了。”
白羡鱼也笑了笑,“大师谦虚了。”
她方才在喝茶,只露了一半侧脸,现在正脸露了出来,郭大师略有些怔愣,半眯起了眼。
这时,一道略显阴沉的目光,越过少女的头顶,有如实质般凝在他身上。
郭大师似有所感,往她身后看去,这一看,连手上的拂尘都掉在了地上!
白景渊不慌不忙地拾起,“大师为何手抖?”
郭大师故作镇定地低头,“……没有,各位大人有何吩咐?若是郭某能帮到各位,一定竭尽所能。”
白羡觉得有些奇怪,她和谢行蕴长得很吓人吗?
为何露出一副……类似于恐惧的神情。
白景渊主要询问了“梁州阴气重的位置”和“阴阳交界的位置”。
郭大师慈眉善目,他在梁州多年,对这些东西自是再清楚不过:
“梁州城西之地,早年有许多起盗匪杀人的案子,那群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怨气也常年不散,梁州城北,靠近古佛寺一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