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是外祖母说的,我外祖父便是少见的被选取采珠的男子。”
一般被选上采珠的都是女子,可也有例外。
白羡鱼想,江淮瑜这郡守当得确实不错。
海氏点头,“确实是他。”
“江大人年纪轻轻就已经官至郡守,前途不可限量,怕是日后能在京都见到你们。”白羡鱼由衷道。
海氏微微一笑,“多谢。”
她们正要往采珠人的位置去,没想身后徒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夫人!!”
海氏回头,白羡鱼也跟着回头,来人是郡守府的侍卫,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般,脸色惨白。
“怎么回事?”海氏的表情一下子从恬静变成了担忧。
侍卫下了马,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大人他……他自尽了!”
白羡鱼瞳孔微缩,江淮瑜死了?!
海氏显然比她更震惊,听到这个噩耗,她止不住地颤抖,震惊地往后退了两步,嘴边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白羡鱼刚扶住她,她就昏厥了过去。
“将海姐姐扶上马车,我们回去。”白羡鱼眉心微皱。
回到郡守府已经过了晌午,府上安静地可怕,所有的仆人和侍卫都聚集在前院,一个个都神色悲怆。
海氏还没有醒过来,白羡鱼让人将她扶回房间休息。
仆人和侍卫面前站着的是白景渊和谢行蕴,显然也都是听到了消息赶来的。
谢行蕴看见白羡鱼过来了,背脊直了直,朝她走去,“你去哪里了?”
男人剑眉微凝,第一时间将她打量了个遍,目光严肃。
白羡鱼看了眼白景渊,悄声道:“我方才和海氏去甫江边了,听到消息才过来的。”
谢行蕴问:“离开之前做了什么?”
此时白景渊也已经走到两人身边,闻言也在等白羡鱼回答。
白羡鱼自然是知道他们不可能怀疑她做了什么,不过听谢行蕴话里的意思,难道是在怀疑江淮瑜的死并非自杀?
所以才会担忧她也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白羡鱼把自己的今日一日做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说完,两个男人同时陷入沉思。
“嗯。”谢行蕴不放心道:“我今日也搬来郡守府,这里不安全,你搬来搬去也麻烦。”
白景渊皱了下眉,“我也会搬过来,正好调查。”
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马上就要结案的关键时刻,又牵扯上了一条朝廷命官的命。
他已经命人将事情上报,接下来要做的便是调查他的死因。
白羡鱼点点头,他们要是都在的话,她也能安心一点。
谢行蕴并不避着她,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着,神情淡漠,“他是中毒死的,还留下了一封遗书。”
白景渊接话道:“像是自杀,可也不能确定,换句话说,这府上除了我们三人之外,每个人都可能是凶手。”
白羡鱼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片段,顿时有些头皮发麻,“他不是自杀。”
“怎么说?”谢行蕴除了公务交流外,来郡守府的次数也少,和江淮瑜打交道的也不多。
白景渊同样如此,虽然他们对江淮瑜的脾性有所了解,可这也不能作为证据。
梁州郡守毒发身亡,皇帝知道之后必定会让他们彻查,现在也算是提前行动了。
白羡鱼思考了两秒道:“我昨日见到江淮瑜去一个叫‘风沙渡’的酒楼定了几个雅间,要是他准备今日要自杀的话,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
“他完全可以提前定,在今日之前,或者不定。若是早有准备,怎么会这么突然,临时起意疑点就更多了。”
白景渊从袖口中掏出一封书信,“遗书上面写的是,梁州库银一事,他也参与了。”
谢行蕴意味不明道:“畏罪自杀?”
三人之间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白景渊才拍了拍白羡鱼的肩膀,眉心稍松,“你先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不用害怕,你的院子已经被保护起来了,都是自家的人。”
白羡鱼点点头,思及此顿了顿,又迅速补充道:“昨日……白离还看见有人鬼鬼祟祟地将一个布块带了进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往正屋和黄氏的位置去了。”
白景渊左手抵着下巴,沉声道:“嗯。”
谢行蕴掀起眼皮淡瞥了那个位置一眼。
“那我先走了。”白羡鱼说完准备离开。
白离也紧跟其后,并不像从前那样在她身边暗中保护,这也是一种威慑。
快要到院子的时候路过海氏的屋子,里头忽然传来一声恸哭。
白羡鱼犹豫了一下,往里头走去。
白离挡住她,“小姐,方才公子说了,这里的每个人都可能是凶手。”
没等白羡鱼说话,海氏便跑了出来,因为过于悲伤,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