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道:“但是依属下所见,小姐大概是对谢大人没有意思的。”
白景渊嗯了一下,“你走吧。”
“是。”
谢行蕴看确实比他的同龄人稳重成熟,当得起皇帝一句“可堪大用”,但小鱼儿连他们几个都舍不得多说一句,嫁给了他,静安长公主可不是个吃素的。
……
谢行蕴看完白羡鱼下棋,就回去用膳,用完膳之后,就见两船之间的铁索被斩断了。
隔着急浪,只能用小船渡水过去。
他没有犹豫,叫萧正拿了一艘小船过来。
梁州那边正值梅雨季,越往下,天色越昏暗,雨水越丰沛。
即使现在他们并没有到达江南地区,晴天也已经很难见。
这会儿天空下着大雨,萧正找来了一把大伞。
谢行蕴站在船上,萧正就站在他身后撑着伞,等上了船板,两人的袍子都被斜雨吹湿了。
白景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收回放在栏上的手,负手而立。
……
白羡鱼决定尽早把给谢行蕴的锦囊给绣好,因为只剩下最后几尾焰尾鱼了,她也就顺便带了过来。
绿珠伺候完她沐浴,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灯影摇晃,她拿着针的手有些不稳,想来外面的浪水已经快要滔天。
下了两针之后,白羡鱼就渐入佳境。
直到“轰隆”一声!
她手一歪,直接穿空了去。
白羡鱼走到窗外,雷电绵延一片,像是紫色的蛇盘踞在高空,每一次甩尾都震耳欲聋,像是要将船撕裂。
即使是大船也起伏不定,高高抛起又高高落下!
船底板被猛浪击打,一阵一阵地响,像是下一秒就会从中间被整个劈开。
白羡鱼站着望了一眼窗外,那些恶浪像是打在她的鞋底一样。
想到水底深处未知的恐惧,她有些害怕,把周围的窗户都关好,看不见说不定就不会这么怕了。
关到面朝谢行蕴的那一扇时,她朝他那里看了一眼,窗户紧闭,和他们的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隔了很远了。
再一看铁索,已经不翼而飞。
白羡鱼没有多想,把窗户合上。
来不及关上的窗已经被雨水溅湿,蜡烛也被浇润了,她尝试点了点,没有点燃。
白羡鱼想要去叫醒绿珠,可是一想到要经过空无一人的廊道,心里就发憷。
她甚至觉得,在这黑暗的房间里走,背后都阴凉阴凉的。
忽地一道红色火焰燃起。
白羡鱼小小地松了口气,把这蜡烛放在了椅子上,搬到了床边。
雷电交加。
白羡鱼梦到了可怕的东西,阴暗潮湿的气息和黑暗,总能让人回忆起一些不美好的东西。
她紧紧皱眉,左右翻身,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
终于在一道闪电劈下之际,身体一颤,睁开了眼睛。
白羡鱼意识到是梦,身体纵然一松。
可就在她准备翻身的时候,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扫到了一处黑影!
白羡鱼顿时寒毛直竖。
为什么她的房间里有个黑影!
还是人的模样!
她口水都不敢咽下去,悄悄往被子里缩了缩,闭上眼睛,默念了一遍清心咒,然后又试探地睁开一条缝。
这个时候,最可怕的来了——
那影子的位置居然变了变!
白羡鱼差点就想尖叫,可是硬生生忍了下来,她面前燃着的两只蜡烛也燃完了,室内一片漆黑。
也静的可怕。
一时间她脑海里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
别吓自己,应该是椅子之类的东西影子。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于是白羡鱼睁着眼睛,看着那个位置好一会儿,都没有看出来是什么东西,但是能确定,不是她屋子里的。
不是她屋子里的东西。
白羡鱼脊背发凉,就在这个时候,那团黑色的影子旁边似乎又动了一下。
如果是刺客,那不会这么久没有动静,也不会一直待在一处。
她掀开被子下床,没有穿鞋,白净的脚踩在船板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柱子旁边坐着的人是谢行蕴。
她一怔。
谢行蕴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他的船明显还隔得很远。
这么大的浪……白羡鱼低头一看,他袍子上流淌下来的雨水都快流到她的脚底了。
他闭着眼,像是陷入了睡眠当中。
白羡鱼往后退了几步,又坐到了榻上。
可是她没有躺下接着睡,而是怔然地盯着男人好一会儿,脸上浮现犹豫之色。
谢行蕴这样会着凉的吧。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时,又一道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