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羡鱼想到了谷遇,“谷遇大夫也看不出吗?”
许婉如凄凉一笑,“谷遇大夫只给皇后娘娘看病,我想见他都见不到。”
白羡鱼安慰地拍拍她的手,“别担心,我和他颇有几分交情,待我和他说一声。”
“姑娘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白羡鱼见她又要跪下,无奈道:“我并非宫里人,小主不必行这些虚礼。”
许婉如掩面而泣,“婉如无以为报,不知姑娘到底想要些什么,说出来好让我安心些。”
“我要的很简单。”白羡鱼也没有拐弯抹角,“我要你争宠。”
许婉如一震,“争宠?”
“我想要你一步一步走到安贵妃的位置,我也会帮你。”
“然……后呢?”
“然后……”白羡鱼微微一顿,“许常在是个聪明人,应该猜的到。”
许婉如有些犹豫了,可转念一想,自己和恒儿的命或许都保不住了,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做的!
“姑娘是想,将恒儿扶为……太子?”许婉如后面几个字说的极为小声。
白羡鱼听清楚了,微微一笑道:“不。”
许婉如不解。
“我要的是……太子之位始终空缺。”
始终空缺,那么哥哥们就不用站队,武宣帝也不会刻意制造机会,让将军府和太子走近。
谁都可能是太子,谁都有可能得到他们的辅佐。
相应的,将军府在未立太子之前,都会成为各派想要拉拢的对象,她也有更多时间发展势力。
“若是万一陛下决心要立太子,我希望是八皇子。”白羡鱼说的直白,风轻云淡的,可她就是有说这话的底气。
沉思良久,许婉如缓缓点头,眸底显露出几分坚定,“我会照姑娘的话做的。”
白羡鱼支着下巴,半抬着眼皮道:“你知道为何陛下独宠安贵妃么?”
“为何?”
“因为安贵妃放得开。”
许婉如脸一红,怎么白羡鱼还是个姑娘家,说起话来这么直接的。
白羡鱼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许婉如看着很是雅致,可也和闺中女子一样羞涩,越是清雅,越是难以邀宠。
若是武宣帝喜欢这类的美人倒也好,可许常在长的不错,生了八皇子却还只是个常在,可见是不喜欢这种的。
“安贵人撒娇卖乖的手段你应当也见了不少,陛下野心勃勃,最喜欢这一类的。”
许婉如听进去了,“姑娘放心,我必不会让姑娘失望的。”
“嗯。”
……
承乾宫中,一群人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武宣帝皱眉看着奏折,“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去年才建好的堤坝,今年一涨水就冲毁了,一帮酒囊饭袋!”
“皇上息怒,今年江南天灾,怨不得人啊!”
“你是在说朕说的不对!”
“臣不敢!”
“……”
谢行蕴站在殿外,身着朝服,分明是和里头众人一样的装束,却尤为意气风发。
“都给朕滚!”
“蕴儿,过来!”
谢行蕴与仓皇逃窜的几人背道而驰,眉眼冷淡,“陛下。”
“你来查查这当中的蹊跷!若有发现,立即告诉朕!”
谢行蕴面无表情,“臣,领旨。”
白羡鱼坐着马车,乔装打扮成了男人出了京都。
到了地方,绿珠惊讶地捂住嘴,“小姐,你看。”
白羡鱼无奈地瞧了她一眼,“还叫小姐?”
“公子!”绿珠连忙改口。
只见已经被开垦的田地上有不少人正在劳作,个个大汗涔涔,粗略看过去起码有百来号人。
白羡鱼观察了一会儿,走到了田庄内部。
一个白胡子老头身侧挂着个酒葫芦出来了,“公子,您来了。”
“嗯,这里有多少人了?”
老头笑着回答:“不多不少,刚好一百二十人,皆是老头子我悉心挑选的好苗子。”
白羡鱼点点头,“一百二十人,在这里最多只能容下五百人吧。”
“是的公子。”
或许是时候换个地方了。
京都附近有这么多就够了,再多容易被察觉。
只是要换到哪里去呢……最好在危险的时候能迅速支援的。
但尚且不急,还有三百余人的空缺,可以慢慢规划。
白羡鱼给他们留下了许多银票,铸剑铸刀还有一系列的开支都不是个小数目,往后的开支只会越来越高。
与其同时,承乾宫寂静的可怕。
武宣帝皱着眉头,将奏折一把丢在了来人的腿边,“梁州刺史自戕,这等重要的消息,现在才传到,养你们有什么用!”
“皇上息怒!”
一众朝臣当中,有两个鹤立鸡群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