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子穿着一身木楹花刺绣衣面,发髻饱满显得乌发靓丽,小家碧玉的长相,说起话来也柔,“小侯爷,臣女孟馥。”
临川孟氏出了许多太傅,祖上也多有帝王之师,因此孟氏女从小受到的教育就非寻常人家能够比拟,每当有孟家女及笄,便有许多王侯贵族前去提亲。
这孟馥便是孟家的嫡女。
谢行蕴道:“坐。”
孟馥一直低着眼,未曾抬头,闻言也只是就近坐下,可脸颊上的红晕却一直不曾消退。
让她坐下之后,眼前的男人就没有任何动静了,孟馥只能听到他轻扫茶盖的声音。
过了一刻钟,她方才大胆地抬起眼睛。
这一眼,惊地她当场失了仪态,“小侯爷,你……”
谢行蕴衣衫半褪,腰带连着里衣都摇摇欲坠,嘴边还有手臂上都有女子的唇印,暧昧的咬痕,仔细分辨,这空中分明还有一缕若有若无的女人身上的香味。
孟馥出身书香门第,最是规矩,向来不齿于放浪形骸的纨绔子弟。
她觉得自己和母亲都被长公主殿下给戏耍了,“小侯爷见客,都不需要整理整理自己的仪态吗?”
谢行蕴半阖着眼,“本侯……”
忽地一杯茶水浇在了他的脸上。
谢行蕴:“……”
孟馥浇了水,羞怒地看他一眼,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跑开了。
白羡鱼睁开眼的时候,就见男人一脸郁闷地用帕子擦拭脸上的茶水。
她反应过来之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被人泼了?”
谢行蕴瞧着她,“你好像挺高兴?”
“嗯嗯。”白羡鱼幸灾乐祸地笑:“看来我刚才给你拨弄的还像刚做过不正经事情的样子。”
“经验之谈?”
白羡鱼疑惑地抬头看他。
谢行蕴慢慢勾起个弧度,“三两下就弄地神似,是不是对这样的我记忆尤深?”
白羡鱼:“……”
她的脑海中不自觉浮现了一些被翻红浪还有谢行蕴仰靠着床头休息的画面。
同样也是衣衫凌乱,与现在不一样的是,那时候的他呼吸也沉重絮乱。
她耳朵尖红了红,“不要脸。”
谢行蕴心情大好,眸底闪过一丝促狭,“我也对那样的你印象深刻。”
白羡鱼:“……”
长发披散在雪白圆润的肩头,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现在的白羡鱼及笄没多久,身段虽好却还是有些少女的青涩,而那时已为人妇的她眉目间有种浑然天成的媚态,让人欲罢不能忘。
白羡鱼看着谢行蕴在她眼皮子底下走神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俊脸微红。
她眼皮狠狠跳了两跳,“你想什么呢?”
谢行蕴捂住唇轻咳一声,“没什么。”
做了这么久夫妻,白羡鱼也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虽然……她并不懂多少,可也感觉男人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白羡鱼把他推出去,“赶紧出去,不是还有一个吗?”
谢行蕴脸上的水渍都没有擦干净,就被她推了出来,可他脸上兴味盎然,有时候他自己都会唾弃自己,心里时不时会冒出来一些阴暗想法。
譬如将她弄哭,把她惹得气鼓鼓地,然后去哄她,顺便让她咬一咬再骂几句混蛋出出气。
想想就有点手痒。
想一件件做。
谢行蕴努力克制住自己,轻叹息了一声,若是有一日他在她面前暴露了本性,她动不动就会掉眼泪,怕是会吓哭她吧。
这最后一个女子是裴州慕氏女,叫做慕蓉。
她与前几个女子都不一样,来了之后直接无视了萧正,径直走了进去,眉宇间傲气十足,可妆容也是花了许多心思的,装扮无一处不精致,将原本只能算是寻常的长相衬出了一股贵气。
“小侯爷?”慕蓉扬唇朝谢行蕴走过去,颇为大胆地直接往他那边看去。
看到谢行蕴身上微湿的衣领还有暧昧的痕迹之时,慕蓉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
白羡鱼被刚才谢行蕴说的那几句话彻底驱散了睡意,她瞥了眼屏风外,看了眼近在咫尺的茶壶。
坐这么久了,她有些口渴了。
屏风挡着,应该是看不清楚的吧。
于是白羡鱼挪动了下位置,去够茶壶。
慕蓉僵硬片刻,立即又恢复了笑容,“小侯爷怎地衣衫不整就出来了,臣女帮你收拾一下罢?”
谢行蕴冷扫她一眼,“不必。”
画舫中沉默了几个瞬息,接着慕蓉的声音又响起,“我听闻小侯爷最是不喜女人近身,寻常男子这个时候都已有贴心人,可小侯爷身边没有,现在故意这样见我,难道是在试探臣女的心意吗?”
白羡鱼往屏风外看了一眼。
他不是在试探你的心意,是想绝了你们的心思啊。
她摇摇头,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