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喳喳的几人,马上就蔫了吧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承天府尹则是眼睛一亮道:“白姑娘这个主意不错。”
他边说边转身,扫了他们一眼,“你们一片孝心,可刚才本官也已经问了白五姑娘,这其中很明显是有误会,你们是想让白五姑娘把老夫人接回将军府吧,现在她已经同意了,这案子倒也没有继续的必要,只等老夫人点个头,便跟着白五姑娘回府吧。”
诡异的沉默。
老夫人上前一步,胸前剧烈起伏,“她凭什么不准我和我的儿子来往!”
“是啊,我和我娘感情深厚,凭什么不能来往!”
“那是我祖母,我连看看她都不行吗?”白玉儿假惺惺地擦着眼泪。
白羡鱼轻描淡写道:“你自然也可以选择待在白元泰一家。”
她一笑,“他们有手有脚,应当也可以让你过上不比我们将军府差的生活。”
老夫人差点心梗,“你……你……”
“白羡鱼,你欺人太甚!”孟氏怒道。
“总之想要回府,就必须和他们老死不相往来,府尹大人也看见了,在这公堂之上他们都如此放肆,若是祖母回来之后听他们教唆,只会对我成见越来越深。”
白羡鱼态度坚决。
承天府尹沉思几秒,走到老夫人面前,“请问老夫人,是选择和白五姑娘回去呢,还是和您的小儿子回去?”
白玉儿几人面色灰败,反正不管老夫人选什么,都对他们没有丁点好处!
老夫人急出了汗,“你这是非要逼我!”
白羡鱼笑道:“祖母说笑了,将我告上公堂的不是您么?”
老夫人气得哆嗦,眼神在白羡鱼和白元泰之间乱瞟。
良久。
她怒气冲冲地走回白元泰身边,“我和元泰一起走,他可不比你爹差,玉儿和茂儿以后肯定要比你这个小贱人和你没长眼睛的哥哥们有出息!”
白羡鱼略沉了脸,“江秀娥,需要我提醒你?自你被除名之后便和我们再无关系,你现在是在辱骂朝廷命官。”
她回头,“府尹大人,按照本朝律法,该当何罪?”
承天府尹撇了下八字胡,“当庭杖责三十!”
老夫人顿时怂了,咽了下口水,睁大眼睛看向一旁差役。
白元泰有种不祥的预感,默默后退了几步。
“那剩下的就交给府尹大人您了。”
白羡鱼行了个礼,承天府尹颔首,皱眉盯着几人,“江氏年老不便,便打个十棍以示惩戒,剩下的就由白元泰替了吧,你不是孝顺么?”
白元泰脸色发青,无奈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是要脸的,“是,大人。”
很快就有人提着棍子和长凳过来,几十年了,江秀娥还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被打板子,一棍下去下半身险些都没有了知觉!
白元泰更是没有做过活的,直被打地惨叫连连!
“哎呦!痛死我了!”
“轻点……哎呦!”
有人给白羡鱼搬来了椅子。
她坐着,手中端着一杯茶,哀嚎声此起彼伏,可她睫毛都没颤一下。
……
出承天府时,白元泰是差役抬出来的,一个劲地喊疼,江氏更是连嚎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白羡鱼就走在他们身后,等差役把他们放在府前,她刚好走出来。
孟氏见差役就要走,连忙叫住他,“等等啊,还有我的花瓶!”
那差役瞥了眼白羡鱼,才道:“等着,就给你拿来。”
白羡鱼本来要上马车了,可听到这话,步子一顿。
孟氏没有注意她还没有走,蹲在地上查看白元泰的伤势,“这得花多少银子给你买药啊,我们都快请不起仆人了!”
白元泰怒火中烧,指着打昏过去的江氏道:“还不是这个老不死的,不知道白家那小娼妇是个不好惹的吗?还要冲上去骂,这下可好,她年纪大挨不了打,棍子全落在我身上!呸!”
白玉儿也皱起眉,现在对他们而言,祖母就是个累赘,她还不如选了将军府,这样他们还不用养她!
“真是活的越久越蠢!”
几人互相抱怨,差役捧着个花瓶来的时候他们的脸色才好了些。
“多谢官爷。”白玉儿柔柔道。
差役表情冷漠,“拿了就走吧。”
孟氏眉心松开,喜滋滋地抱过去,“好嘞!这花瓶能卖个好价钱的,起码要几两银子的呢!”
当初这老不死的离府,在侍卫的看守下,一点油水都没有捞到!
她这些年傍身的,也大都是白元年被赏赐的田地还有宅子,他们家在青州,她就卖了换成银子送去!
过这么多年,早挥霍干净了,尽管在将军府吃好的用好的,可银子田地还有铺子什么的一点都没有分到!
因此她带出来的银子还不过几千两!京都一个宅子就要上千两!
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活!
孟氏憋屈又烦闷,片刻之后,怀里的花瓶忽然脱了手!
几人一怔,回头,带刀的侍卫从她手中夺过去,然后交给了白羡鱼!
白羡鱼从白离手中接过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