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蕴坐在石块上,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山脚。
“公子,白五小姐他们已经走了,那我们……”萧正看了眼他的神色,“要不属下也让人准备准备,我们回侯府去?”
俄顷。
“晚一天。”少年声音带着醉酒后的沙哑,“走后留几个人在这里,如果发现什么行踪可疑之人,第一时间禀报。”
那日将他打晕的人现在都没有半点踪迹,就好像在这佛恩寺中消失了一般。
也或许是这些天公子和他一直守在白五小姐身边,那人不敢轻举妄动。
但这也是潜在的隐患。
萧正严肃道:“是。”
……
因为不用着急赶路,白羡鱼一行人在五天之后才回到京都。
镇国将军府占地颇广,大气磅礴,两旁的石狮子威风凛凛。
绿珠拿了矮凳放好,白羡鱼扶着她的手走下,面容精致,白衣胜雪。
可有几个行人看到她下车之后,聚在了一起窃窃私语。
“你说的难道是真的?我刚才和这白五小姐一条路,他们确实是从城外回来的。”
“我骗你干什么?前些天我去佛恩寺的时候就听她府上的侍卫说漏嘴,说她到处求医不得,没有办法,现在只能求佛了。”
“实在是太可惜了,本来按她这样的家世肯定是不愁嫁的,这一来怕是有些悬了……”
绿珠隐约听到了一点,鼓气腮帮子瞪了那些人一眼。
那些人心虚地散开了。
白羡鱼微扬起眉,唇弯了下,“看来这事情传的很快嘛。”
“那是,这些天佛寺的香客络绎不绝,因为挨的比较近,赶来的还大部分都是京都的人,怕是要不了多久,整个京都都要传开了……”绿珠道:“到那时候,小姐要是想出嫁,那就难了。”
白羡鱼眸光浅浅,“不嫁也挺好的。”
少了很多琐碎事,也不用分心去处理婆家的麻烦。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成为那些势力相互争斗的联姻工具,想要连同她哥哥们一起拖下水,更是不可能。
经历了上一世,白羡鱼固然恨武宣帝,但现在几位哥哥同从前的她一样对家国,还有他,都十分忠心。
这种观念并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她需要潜移默化地把武宣帝的真面目在他们面前揭开。
同时也得为日后做打算。
从前是谢行蕴救下了他们,那现在她也不能指望她前夫。
大哥不养死士,那她就养,只有自己的人才用的放心。
二哥光顾着做生意赚钱,从不插手政事,那她就暗中去疏通这当中的关系,做皇商!
“士农工商”虽认为经商是末等,但大夔曾经那位天赋异禀的第一皇商却是连皇帝都不敢怠慢,她不仅领帑银,支皇宫内帑,更与其余几国的王公贵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一度垄断大夔与西夷的全部贸易。
做到她那种地步,便是要抄家,上面那个人也得掂量掂量会不会伤筋动骨。
同时那些暗钱也得藏好转移一部分,万一那位铁了心要动二哥,也要避免像上一世一样,万贯家财最后全部被抄空的结局。
三哥聪慧但过于阴狠,得罪了不少人,她便常常劝诫,借三哥的名义广纳门客,培养门生,免得他在朝中孤立,略显颓势就被群起而攻之。
白羡鱼暗自思量着,不知不觉已经走进了正院里。
打扫丫鬟和数位仆妇侍卫行了一路的礼。
刚要踏入梨香院里,就听见院里传来了白玉儿刺耳的声音。
“不行啊玉儿小姐,这是小姐的东西!”
“一帮蠢奴才,这是我堂妹的屋子,这是我堂妹说了要送给我的衣裙,我穿一下怎么了?!”
白羡鱼站在拱门外瞧着白玉儿,“春风,莲花,过来。”
被呵斥的两个丫鬟正是她身边的贴身奴婢。
“姑娘,您回来了!”两人像是看见救星一般跑到白羡鱼身边。
白玉儿被扯得衣衫凌乱,一双眼睛愤恨地看着白羡鱼。
她这几个丫鬟可真是忠心,听说白羡鱼去佛寺之后,她想要来她这拿两身衣服,可是根本就没有机会。
今天好不容易趁着她们打扫的功夫进去了,结果还没走出院子就被这几个死丫头遇到,现在还被白羡鱼撞见了。
气死她了。
白玉儿开口,“堂妹,上次你不是答应了祖母说要给我送衣裙的吗?现在怎么还跟防贼似的,难道你就这么小气?”
白羡鱼拂了拂袖子,微勾起个笑,“有这回事?”
白玉儿咬牙,“有!”
“哦……那可能是我心情好,所以赏你几件也没事,反正我平时也没少赏府上的丫鬟。”
白羡鱼轻描淡写的语气差点把白玉儿给气死。
后者一脸不服气,阴阳怪气道:“那我现在身上这件就不用给堂妹你了吧?你衣裙那么多,少两件也不会掉块肉。”
白玉儿早就看上白羡鱼这件衣裙了,看上去薄如蝉翼,仙气十足,今天她怕被白羡鱼的丫鬟抓到抢回去,所以直接在她屋子里换上了!
白羡鱼挑眉,语调慵懒,“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