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屿不是个好人。
他骨子里遗传了纪凌风的卑劣和自私。
而如今，他不介意把自己的卑劣演绎的淋漓尽致。
纪凌风得到回应，又嘱咐了几句，便叫他们出去，他想休息了！
他自己知道，这应该是最后一次见到他们。
纪凌风感觉到自己快死了！
临死也在算计人。
啧啧！
纪明屿和纪以冥从病房出来。
律师还要去办纪凌风交代的事情。
纪明屿只想着去见锦瑟。
他步伐凌乱地往电梯口走。
“急什么？”纪以冥知道他的想法，优哉游哉跟在身后：“纪明屿是吧，我应该是你的哥哥！”
纪明屿转身：“我妈只有我一个儿子！”
所以，他不会认他这个便宜哥哥。
如果他安分守己，他可以当他空气。
如果他要拦自己路，他不介意大开杀戒。
纪以冥笑得深不可测：“你很讨厌我？”
纪明屿对他说不出来的讨厌。
“未来还要一起工作，你这样，让我很难做呢！”
“你可以把我当陌生人，我不介意！”
“那怎么可以？爸爸知道了，会伤心的吧！”
“你觉得我在意吗？”
“啧啧，看来你真的是单纯地为了他的钱啊！”为了钱就好：“倘若只是单纯地为钱，我们可以做相安无事的兄弟，若是为了别的……”
他没说完。
纪明屿眯眸：“你很讨厌我！”
“被你看出来了？”纪以冥点了根烟。
纪明屿望着下行的电梯：“正好，我也不喜欢你！”
所以，最好别有交集。
“记住我的话，除了钱，别想其他的，若是碰了不该碰的，我不会对你客气！”
纪明屿身形陡然一僵。
他猛然抬头看去。
纪以冥留下一个诡异的讥笑出去。
这话——
纪明屿神情阴戾地行出电梯。
锦瑟等纪以冥远去后，才出来。
纪明屿见到她的一瞬，就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我想……”
锦瑟握住他手：“出去说吧，我不想吻医院的消毒水味道。”
“好！”他回握。
似乎只要握住锦瑟的手，才觉得踏实。
他们没看到，身后一道阴森森的目光时刻尾随。
男人冷冷摁灭了烟蒂。
嘴角噙着薄笑。
咖啡厅的落地玻璃窗流转出灿烂光芒。
锦瑟坐在他对面，手里心烦意乱搅拌着咖啡里的牛奶。
锦瑟抬头：“我……”
他：“我……”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
最后锦瑟噗嗤一笑。
她苍白的面容也多了点血色。
纪明屿把自己来医院的事情跟她说了！
对锦瑟，他并没隐瞒。
也不想隐瞒。
“他要死了，我并没有伤心，虽然他是我父亲！”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
“我甚至很高兴，他死了，我很高兴！”
他笑得有些疯魔。
锦瑟走过去抱住他：“没有，你没做错！”
“我很痛快，他把我妈妈害的那么惨，从小我就没有父爱。得到的全是冷眼挖苦和嘲笑，别的孩子从小就有爸爸妈妈疼，家长会有人去，我没有，他们骂我是野种，骂我妈妈是婊子……明明我妈妈那样好，他们为什么要伤害一个无辜的女人？”
“难道不该骂那个欺负我妈妈的男人吗？”
明明他才是罪魁祸首。
才是害他妈妈成为单亲母亲的凶手啊！
他从小受尽白眼奚落。
“你有个很伟大的妈妈！她把你教的很优秀！”
“她是个懦弱的女人！”纪明屿抱着她腰说道：“她临死都为那个男人说好话！”
“不！”锦瑟安慰：“他只是不想你活在仇恨和痛苦你，她爱你！”
“我知道，我也爱她，但我做不到原谅，我不可能原谅他。”
那个他和她分别是谁，不言而喻。
锦瑟拍拍他后背：“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纪明屿，我不想劝你做个好人，只要你开心，想做什么都去做，我会一直陪着你。”
“你会一直陪着我？”他不是第一次听到这话。
但——
却没有哪一次比这一次来的震撼。
“是，会一直陪着你，只要你需要我，我会一直就在！等你不需要我了，我就离……”
他赶忙打断她话：“不会的，我永远都需要你！”
永远不会不需要你。
锦瑟似笑非笑：“……真的吗？”
“我发誓，我将永远需要你！”
“……”
锦瑟垂下眼帘沉默，这次没有正视他的眼睛，不知想到什么，表情里有几分空白。
有些恍惚地回到座位。
“纪明屿，话别说的太满，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