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神如同有了实质,刀削的冷。
宛若要将面前的帅拆骨入腹。
那是阴谋家的危险味道。
总有一天,他要将皇权重新拿到自己的手里。
先帝之所以不得民心的一个原因,
他的权势集中,外有六王爷替他守江山,内有忠心臣子给他平衡朝堂。
于是他可以明目张胆地为所欲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内忧外患都不用担心。
而如今,他虽是堂堂正正继了位。
可到底是来得名部长言不顺。
总有那么几个人怀疑他是杀害先帝的凶手。
表面对他恭恭敬敬,背地里还不是阳奉阴违压根儿不服他。
他是皇帝又如何?
兵权不在手里。
他这个皇帝做的有够窝囊。
若是可以把六王爷手中的兵符弄到手。
那他的地位就不一样了!
他迫切想得到伏阙的兵符。
六王府已经被他抄家了。
依旧没找到兵符。
他到底把兵符藏在哪里?
六皇弟不是喜欢锦瑟吗?
若是被他知道自己要大肆迎娶他的女人为妃,他就不信他还躲着不出现?
所以这才是伏罙力排众议非要立她为贵妃的原因。
越是闹的大,越对他有利。
他喜欢她不假。
但没喜欢到为了她奉上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江山。
江山他要。
美人他也要。
他是帝王。
自古帝王爱美人。
锦瑟没想到在她被封贵妃的前一天,第一次来见她的人会是夏慕苍。
男人站在漆黑的夜空下,两人隔着窗口对望。
“你……当真要做他的贵妃吗?”
“你知道的,我无法选择。”
“只要你愿意,我,我可以带你走!”
“带我走?”锦瑟歪着头,她的眸子潋滟若星辰,干净如清澈潭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带我走去哪里?”
“黎国,越国,蜀国……我就不信天下之大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夏慕苍!”锦瑟古怪地打量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可是禁军统领,是保家卫国的好男儿,这不是一直都是你的梦想吗?你这样做了,会有什么后果你可曾想过?你会成为乱臣贼子被诛杀,失去你现在好不容易才拥有的一切。”
“我知道!”
“那你……”
“我不怕!”
“……你,”锦瑟抓着窗棂:“是不是……”
在锦瑟快要问出那句话时,他急急忙忙打断了她。
仿佛那句话问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变得复杂。
他深谙自己对她的那种见不得人的想法。
他也深谙她是自己最尊敬的六王爷的爱人。
君子不夺人所好。
他要守好自己的小秘密,无论谁也不告诉。
这是做人的最基本底线。
所以在锦瑟问出那句话之前,他抢先反驳了她。
浓厚嗓音极大,仿佛在说给自己听。
“我这样做,是为了六王爷!”
找到自己的声音,他便从善如流开口了:“只要你点头,我立刻带你去找他!”
“难道你不想见他吗?”
“他在等你!”
她偎依在窗口没有说话,望着他身后的黑夜,天空星辰点点,宛若盘旋的一串流星。
桃花瓣一片片飘落在他身后,簇拥着男人颀长伟岸的身形。
锦瑟不知在看什么,也不知在想什么。
她的白发在腰后摇晃,浸染着冶艳逼人的流光,要姽婳了!
仿佛随时要仙逝而去。
伸手也捉不住她一抹衣角。
旋即她的唇角浮现一抹苦笑。
“他真的在等我吗?”
羡慕仓捏起手掌。
“六王爷当然在等你!”
“是吗?”锦瑟笑靥如花,宛若一颗即将破碎的冰凌:“夏慕苍你别再骗我了!”
“我,我没骗你!”
他心跳很快。
有种要被拆穿的心虚感。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在骗我,他,不可能再回来了!”
夏慕苍瞪大眼。
他眉形如剑,粗黑。
瞳孔永远敛着冷峻的光。
于是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疏离感。
和他熟悉之后,会发现,他这个人,其实是个很单纯的人。
有什么情绪都显露在眼睛里。
连撒谎都不会。
说谎的时候,他不敢看锦瑟的眼睛,会下意识地闪烁其词。
瞳孔会扩大。
这是锦瑟观察入微不经意间发现的。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
“还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锦瑟替他把话补充完。
她叹口气:“大概是心软了吧!”
勾了勾唇,她盯着面前傻乎乎的高大男子,身后能灌满一股飓风:“夏统领你是好人,这几天你哄我逗我开心,我都看在眼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