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花点头:“行,带回去吧,但你记住,这大南和越国之间,不能再有战争了,我可不想到时候还得跟你在战场上相见。”
“好,一言为定!”顾青葶举杯。
“一言为定!”
……
―――内卫司大牢。
地牢中虽有油灯,看起来依旧是一片阴暗,干净的地面到处都是潮湿腐败的气味。
几个宫人提着灯护送着一个素衣女子前行,最终,在一处牢门口停了下来。
看着那牢中角落隐藏起来的人,女子揭下了斗篷帽子,正是裕贵太妃。
随着狱卒开门,她开口:“别跟进来,到外面去守着。”
“是。”
不仅宫人们退下了,连狱卒也稍微走远了一些距离,谁都知道安王要当皇帝了,这也就是以后的太后。
太妃一步一步地将锦缎做的鞋踏进了脏污的牢房之中,看着角落一身白衣色囚衣蜷缩起来的人,沉重启声:“哥哥,我来看你了。”
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闻的悲悯。
“月儿!月儿!月儿是你吗?”太平道人突然站了起来,乱糟糟的头发看起来人的精神憔悴了许多。
他赶紧往前走了几步,脚底下发出铁链拉扯的声音,走近后,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却又疑惑的歪了歪头,紧接着摇头,频频后退:“你不是月儿,我的月儿只有这么高。”
太平道人用手在腰前比划着,裕贵太妃眼眶一酸:“他们又对你做了什么?哥哥……我……哥哥……我是月儿,我……”
“月儿呢?月儿呢?”太平道人激动的快要发疯,他似乎在寻找什么,可到处看了看,在茅草堆里找了找,什么都没有找到。
一个中年模样的男人此时哭得厉害,瘫坐在地上:“我的月儿不见了,月儿不见了,哥哥给你买了梨膏糖,月儿回来,月儿……”
裕贵太妃鼻尖酸涩,看着眼前的男人哭得泣不成声。
她的哥哥,本是这天下最好的人,最好的哥哥,他们兄妹二人本不该是这样的。
可哥哥被那人带走回来后,酒变了,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她不知道那十年哥哥究竟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而如今,又变成了这样。
“我的月儿不见了,我的月儿不见了……我的月儿……”
“哥哥,我带你去找月儿,可好?”
“月儿……”一听到月儿两个字,太平道人安静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女子,等着女子开口。
裕贵太妃往前走了两步,从身上拿出两块梨膏糖,笑着说道:“哥哥,这是梨膏糖,月儿最爱的梨膏糖。”
梨膏糖晶莹剔透,就像一块宝石一样躺在她的手心。
太平道人看着梨膏糖,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裕贵太妃忍着泪水,继续道:“这是月儿送给哥哥的,哥哥吃了吧,吃了,月儿也就回来了。”
“好,吃糖,月儿回来,吃糖。”
太平道人毫不犹豫的将那颗糖塞入嘴里,接着便大口地咀嚼了起来,咬糖的声音十分清脆。
“吃吧,月儿以后,每天都给哥哥送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