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起来，屋内悠扬潺潺的琴声戛然而止。
王乐在门口道：“刘公子，有位姑娘让小的给您送一块玉佩。”
屋内的刘知远缓缓将目光转向门口，正要发怒时，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玉佩？
“进来！”他道。
得了允许的王乐随即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块带青色流苏的玉佩，动作小心极了，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这好东西摔碎了。
“刘公子。”王乐不敢随意乱看，走到刘知远跟前后就老老实实地“献宝”。
当刘知远看清这块玉佩时，除了眼神略微的惊愕外，那周身气焰也柔和了下来。
是阿凝赠与他的玉佩！
一把从王乐手中夺过来，问：“谁给你的？”
“是一位姑娘，就在外头呢，她想请公子出……”
话还没说完，刘知远已经一脚踢翻了挡道的桌子，如风一般离开了房间。
王乐抬眼也只看见了一抹白和那飘起来的青丝消失在门口。
这……
半个时辰后。
公主府。
燕凝坐在铜镜前，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色暗云纹里衣，精致的五官不施粉黛，及腰青丝垂落在后。
她注视着镜子里的那张病颜，不像她，却又是她。
伸手轻轻抚过眼尾，仔细来看已有细纹，总有一天她也会老去，这张脸也会松垮失色。
到时候这张脸，再没有丝毫用处。
刘知远喜欢她，喜欢的也不过是这一张脸。
“公主！”一端着药碗进来的丫鬟见到燕凝起身在梳妆台前，也是吓了一跳。
放下药碗后走过去，“公主，您还病着，怎的起来了？”
“阿芳，给我打扮打扮吧，我看了也能心情好些。”
刘知远要来了，尽管她再恨，再咽不下这口气，她也都咽下了。
为了阿旋的前程，她愿意去做违心的事。
她这个样子，刘知远看了，不会喜欢。
“是。”阿芳只得应下照做。
公主本就美，也不需要怎么打扮，只需要一点口脂染唇，淡扫眉峰，便是那浑然天成的美人儿。
“公主，可要梳头？”
“不必了，就这样吧。”
当刘知远跟着叶嬷嬷来到公主府时，燕凝喝了药已经有些犯困了。
“公主，刘公子来了。”
叶嬷嬷先进屋通报，燕凝听后也打起了自己的精神，被扶着坐起来一些后，道：“让他进来吧，你们都在外头守着。”
“公主！”叶嬷嬷实在神伤得紧，再也忍不住心里的话，说道：“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
燕凝闭上双眼，道：“既不该说，就别说了。”
语气又轻又柔，却又带着让人不敢反抗的态度。
“是，老奴知道了。”叶嬷嬷只能退下去，她知道再怎么劝，也劝不了公主。
刘知远来时好歹收拾了一番，至少换了一身衣裳，松散的青丝也重新束了起来。
踏进屋的一瞬间，一股子药味扑面而来，这让刘知远的眉心下意识地皱了起来。
阿凝病了？
“姐姐！”
再次听到这一声姐姐，燕凝有些恍惚，一切都恍如隔世。
仿佛上一次听到，还是在上一辈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