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父亲的信,赵双儿整个人都定格在了原地,仔细看才能发觉脸上神情尽失,只留下茫然。
这封信看得她久久不能平静,父亲的意思是要她请休?
在这个节骨眼上,这封信就等同于好不容易快烤干的衣裳又被浇了一瓢凉水!
她这些日子这般努力,全都是为了得到王爷得宠爱,可在这时父亲竟然要她请休!
这对她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
她既嫁进了摄政王府,便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魂,怎能主动请休!
信纸随着她手无力一垂从指尖滑落到地上,王嬷嬷看着神情呆滞的侧妃心中不安。
犹豫片刻后还是去将地上的信纸给捡了起来。
一眼扫去,那请休二字莫名大得显眼,从头看下,便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于是赶紧对着赵双儿说道:“娘娘,此事娘娘还是听太尉大人的,莫要留下受苦!”
王嬷嬷再怎么样也是个过来人,自然也能看清楚形势。
听说摄政王连着两日不曾上朝了,原本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太尉这么一点,他便什么都明白了。
摄政王这是给陛下让权了,而自古掌权后的帝王都不会给辅政大臣什么好好下场,更何况是这威望极高的摄政王呢?
她们留在这王府中自然也没有好下场。
“嬷嬷,你出去吧,让本王妃好好想一想。”赵双儿捂着额头,语气也松散泄气,把不舍为难完完整整地挂在了脸上。
王嬷嬷心里急得不行,这如今天都变了,这个情啊爱的有什么用?
更何况还是一个完全不爱你的男人,到了危难时刻,说不定还会被拉上垫背。
如今不走,更待何时?
“娘娘,此事非同小可,您可不能不听太尉大人的话,也断不能依着自己的性子!”
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王嬷嬷说话的声音大得屋外都能听见,若不是赵双儿是主子,王嬷嬷只怕能拉着赵双儿赶紧往太尉府跑。
赵双儿倒也不是听不进去,只是双目失神地喃喃道:“如今王爷危难,我怎能弃王爷于不顾。”
哪怕是受苦,她其实……也是愿意的,只要王爷心里能有她,哪怕一点点也好。
“娘娘莫要糊涂!王爷对娘娘您不曾用半点心,只怕连娘娘您的名字都叫不全,你为王爷如此可不值得!”
王嬷嬷此时已经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接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慰道:“娘娘,您想太尉大人,想想太尉夫人,您真的愿意舍弃父母跟随一个半点都不怜惜您的男人?”
“那王妃如今儿得王爷宠爱,如今之势王爷哪里能顾得了娘娘您?您觉得到了漠北天高皇帝远的,那王妃还能对娘娘您有所顾忌?”
王嬷嬷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反问,问得赵双儿心中动摇。
她低眸沉默不语,眼里起了泪意。
见此王嬷嬷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等赵双儿能自己想清楚。
这当初能不顾一切地嫁进来,她也知道赵双儿能有不顾一切地跟着摄政王走的心。
可她这把年纪了,是绝不愿跟着去漠北那苦寒之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