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安治继续翻阅着,倒是越翻越有了些看下去的兴趣,下面是大理寺卿以及工部和内卫司在汇报,他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多出。
看着看着,到了临安府衙主簿的证词,这临安府主簿来京是去给中书省汇报才躲过了这一劫难。
这主簿称:一个月以前,有一群乞丐和临安贾谷仓劳工营的一些工人起了争执,劳工营的工人受到了这些地痞流氓的骚扰威胁,经查这些乞丐是野狗帮的人。
野狗帮是清凉山的一伙流寇,年初之时官服曾围剿野狗帮,跑了一些漏网之鱼,没想到过了些时日又成了气候。
前些时候,临安府衙请求禁军武卫沙云昌带领人捉拿野狗帮,因还在查关于劳工营争执的事,暂时收监在临安府衙大牢,此次应该是野狗帮余孽报复,以及救走那些被关起来的野狗帮余孽。
这便是临安府主簿的证词,加上前面伙夫和打更的证词,完全契合此事就是野狗帮所为。
为了正自己的帝王之威,燕安治冷了面色,怒道:“这帮人真是胆大包天!来人!派铁血营踏平临安方圆百里!誓要把野狗帮一网打尽!如有反抗者,杀、无、赦!”
“陛下英明。”
面对满朝文武大臣洪亮的声音,燕安治微扬着脸,显然十分受用,接着道:“除了此事,可还有什么事要奏?”
一时间朝堂之中鸦雀无声,这摄政王不在朝,就算是有事也上奏摄政王府了,在朝堂上说不但得不到解决,还容易让群臣吵起来。
尤其是大理寺卿和礼部尚书这二人,每次吵架都是因为皇帝起的头。
这二人一个嗓门大,一个出口成章,不相伯仲。
等了良久,燕安治扫了一眼众人,说道:“既然没什么事,就退朝吧。”
“臣等恭送陛下。”
退朝之后,老丞相和顾尚书并排而出,显然,周围的大臣都有意避讳着二人,甚至连个上去打招呼的都没有。
“老夫新得了顾渚紫笋,要不要到老夫府里去尝尝?”老丞相乐呵呵地对着顾云铮问道。
顾云铮一听,奇怪道:“你这老家伙,从哪里得的?”
这贡茶可不易得,陛下自然是不可能赏赐的。
老丞相呵呵一笑,说道:“昨儿个去了趟摄政王府,得了二两。”
顾云铮听后抬起手指着老丞相欲言又止:“你啊你啊!”
似乎是在责怪什么。
老丞相微叹了一口气,说道:“若是不去,老夫可得自己享用了。”
“去!怎么不去?”顾云铮说罢就上了沐家马车。
……
―――摄政王府。
书房内。
燕司寒正处理着今儿刚送来的奏折,不多时,夜风从外头走了进来,连门都没有敲。
夜风不是个不守礼之人,想必是很重要的消息。
“王爷,内卫司传来的。”
夜风递上了一份卷宗。
“嗯。”燕司寒放下手中紫毫,翻阅一番。
这是临安府灭门之事的证词。
野狗帮?年初剿清凉山匪寇之事他倒知道,只是看着这证词颇有疑问。
临安乃是天子脚下的重城,有专门的禁卫军是负责临安的,野狗帮那些流寇都是被官府剿灭过的,就算有余孽,怎么可能如此光明正大的进入临安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