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楚世子到底怎么回事?没在状态中,还是我大哥神勇无敌,武艺更进一步?”看着空空的雪地,朱薇一脸纳闷。
顾拂云笑道:“没想到朱大哥武艺这么好,真是大开我的眼界。”没想到楚锐这么不中用,被人家完虐。亏他长得牛高马大的,估计是没脸见人了,这才赶紧溜了吧。
兄长武艺高强,朱薇这个当妹子的也与有荣焉,笑道:“楚世子也很不错的。应该是临敌经验少了些。”她大哥在土匪窝从小与各路江湖高手打到大,能不厉害吗?楚锐是护国公世子,平时谁敢与他真刀真枪地干?估计是缺少实践的缘故。
……
这厢,楚锐一想到自己最狼狈的一面都让顾拂云瞧了个正着,就全身不得劲。而脱下劲装,换上雨过天青色绣金色暗纹长袍的朱乾,明明就是走武功路子的人,偏要走斯文路线,白皙的面孔,瘦削修长的身姿,如芝兰玉树般秀雅,排除练武场上的狠劲。
此刻的朱乾,一介书生形象,儒雅斯文,玉树临风也不为过。
这样的装扮,不正是各家千金贵女酷爱的夫婿人选么?
再看看自己,水盆里映出一张已肿成猪头的脸,不但让顾五瞧了个正着,连挨揍都让人家收进眼里,楚锐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越想越火大,偏给他上药的人也不知道轻点,一巴掌拍了过去,怒道:“笨手笨脚的,扣你三个月薪俸。”
周青忍下委屈,敢怒不敢言地道:“卑职手下确实没个轻重,要不,让狄龙来给您上药?狄龙素来心细。”
好不容易存的媳妇本又要没了,当然要找个潜死鬼,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楚锐没有吭声。
周青火速把药递给狄龙。
已经被扣了整整两年薪俸的狄龙正在心疼自己的媳妇本呢,哪有功夫干这事,可周青素来贼滑,自知滑不过人家,只得记下这笔账,硬着头皮,接过药膏,小心翼翼给楚锐上药。
楚锐正在气头上,又一巴掌轰了过去:“你也一样,笨手笨脚的,难怪娶不到媳妇。”
“揭人不揭短啊,世子爷。”狄龙瞪着眼睛,忍了又忍,握紧拳头。
楚锐横他一眼:“我说的是事实啊,一大把年纪了,还讨不到媳妇,也是活该。”
狄龙忍不住替自己辩驳:“那是因为我双亲都没了,没有人替我作主啊。”如果他双亲还在,肯定不会让他打光棍,不说娶多漂亮的姑娘,至少家世清白的小姑娘肯定是手到擒来。
楚锐冷笑:“但你祖父母还在。”
好想造反怎么办?
狄龙握了拳头,忍无可忍,反唇相讥:“世子爷,您这是五十步笑一百步。您与我同年,我娶不到媳妇,那是因为我没本事。世子爷到现在也没娶上媳妇,又为哪般?”
互相伤害是吧?那就放马过来吧。
扑嗤!
一旁看戏看的朱乾忍不住喷笑出声,嘴里的茶水都喷出老远。服侍朱乾的小厮,把脸别过去。他以为就我们寿恩伯府的护卫没大没小,原来楚世子的侍卫也不遑多让啊。
也太会戳人心窝了。
瞧楚世子脸都变完了。
周青也是死死咬着唇,不让笑声逸出唇角。同情地看着狄龙,这个傻孩子,怎么尽说大实话呢。
狄龙话一说完,就后悔了,赶紧后退数步,紧张地道:“世子爷,本来我不愿说的,是您逼我的。”
……
一直玩到未时,弄得满头大汗,在丫鬟的监督下,这才鸣金收兵。与朱薇一道洗了个澡,换了干净的衣裳。又与朱夫人一起吃了晚饭,这才辞别朱夫人,打道回府。
绿色单驾油壁车,载着主仆三人,往永宁伯府方向驶去。此时正是酉时二刻,天色已逐渐昏暗,寒风加剧,逆风行驶的马车跑得并不快,偏偏在半道上,车轮居然坏了。
车夫老张下车检查车辕,脸色微变,对顾拂云道:“车辕坏了。姑娘莫急,我守在这,让青丝姑娘去雇一顶轿子来送姑娘回府。”
好端端的车辕怎么会坏?
顾拂云心中纳闷。
此时,数名骑马护卫拥护着一辆三驾粉色帷饰平顶马车驶了过来,领头的是位青年,身披黑色素面灰鼠里斗篷,路经此处,勒停缰绳:“马车坏了吗?倘若不嫌弃,我们可以捎带一程。”
车夫老张抬头看了一眼,对方一张脸青青紫紫的,已看不出原来的面容。又看了对方车驾,没有任何标志。身为顾家世仆,老张虽然年纪大了,但豪门大户的规矩还是清楚的,并未因对方说要帮忙而感激,反而警惕地看着对方道:“多谢,我已经让人雇了轿子。不用劳烦您了。”
对方飞快地睃了眼紧闭的马车车窗,一时无言。因为,朱乾已骑着马儿追了过来。
“顾五妹妹,”朱乾翻身下了马,一身狐狸大毛披风的他,越发身姿如松,如芝兰玉树般英挺。
“刚才有小厮告诉我,妹妹的马车在离开的时候,发现车辕有问题,我怕妹妹的马车坏在半路上,特地赶了过来,以防万一。”看着已经坏的车辕,又道,“我来得还不算晚吧?”
顾拂云立即掀了车帘,对朱乾笑盈盈地道:“有劳朱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