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德书院在冀州城郊,离冀州城有八十里。
天刚破晓,宋筱雨便被茗圆唤醒,宋筱雨一夜未眠,极是困乏,嘴里嘟嘟囔囔,欲再睡。
却听李婉如吩咐道:“雨儿,不欲去便不去,你们几个,去!都将行李从马车上卸下吧!"
宋筱雨一听,立身从床上跳起,“母亲,雨儿去!雨儿去!”
一番梳洗,仆人奉上早饭,又妥点了物什,主仆二人便要上路。
"你且记得,遇人不可全然相信,定要留个心眼!尤其……尤其女学子!"李婉如嘱咐道。
“母亲,放心!"宋筱雨抱了抱李婉如,“无人能将女儿欺了去!"
马车才驱行,却见李婉如泪水涟涟。
宋筱雨前世无人牵挂,今日能感受亲情满满,顿感幸福倍增!
马车徐徐前行,路虽宽敞,许是近日春雨连绵,愈往前走路况愈差,浅沟低壑甚是不平,马车走不快。
赶车的马夫是如夫人房里景嬷嬷的侄儿名唤景福,人生的牛高马大,年纪不过三十。办事素来机敏。
他望见旁边官道虽小却是平坦,且前后并无马车。便自行改了道。他心道,过了这段泥泞路再走回民道。
岂料,刚步入官道,只一刹那,有一人影飞身欺来,重重地落在景福身上。
马车里的主仆二人听得动静,掀开车帘一看,吓了一跳。一位身着玄衣男子压着景福,二人都未有动弹!
“小姐,这……这可如何是好!”丫头茗圆慌了手脚。
"淡定!淡定!"其实宋筱雨也慌乱,只得故作镇定!
"你去赶马车,只管它不偏离方向即可!其它我来!"
茗圆只得硬着头皮拿起马鞭。
她将玄衣男子从景福身上挪开,又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挪进车厢。再出来看景福,彼时景福只是被玄子男子撞昏,宋筱雨出来看时已睁开眼。
“小姐,方才……”
"快!景福替茗圆!茗圆来帮我救人!"宋筱雨急急道。
只见玄衣男子身上被血水浸透,她用手探了探,尚有鼻息。
“茗圆,将他上衣解开,看伤口在何处!"
茗圆第一次见血人,慌乱之下不知如何下手!
宋筱雨推开茗圆,低首用牙将衣料咬开一口,又用手将衣料撕开,“嘶!"玄衣男子被扯痛,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呼道。
伤口在前胸右侧,创口宽却不深,应是利器所伤。主仆二人为创口洒上厚厚的一层金创药,又将衣箱里的一件成衣撕成布条,替那人包扎起来!
宋筱雨将那人的前胸裹了一层又一层,直至将那些布条全裹上才罢手!
"小姐,这男子会死吗?"
“不会!伤不及要害!只是失血过多!"宋筱雨淡定地说,又看看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嗯!像个木乃伊!"
“何谓木乃伊?"
"嗯,就是就是五月初五的棕子!"宋筱雨又吩咐茗圆道,“去!把母亲给我备的姜汤拿来!"
说罢,她将那男子抱在自己胸前,她用口将姜汤一口口度入那男子口中。
"小姐……你……”茗圆给惊着了。
宋筱雨这厢在喂,那厢却在想,前世的自己。
当年溺水的自己若是有人及时发现,为自己及时做了心肺复苏,为自己及时做了人工呼吸,或许就不会死去。
"咳……咳……”玄衣男子醒来,宋筱雨仍沉浸在前世的种种,浑然未知。
“小……小姐!他…他"茗圆丫头语无伦次了。
喝一口姜水又要度入,"咳咳咳咳咳……"玄衣男子更加剧烈地咳嗽起来。
玄衣男子强撑起来,脸涨得通红,似又要昏过去,他强扯着胸前的裹布,实在是裹得太紧,让他喘不过气来。
"怎么啦?疼阿?"宋筱雨问。
“紧!喘不来气了!"男子的声音磁性,很好听。
“哦哦哦!"宋筱雨扭头四处看,是了,本来就没剪刀!
她便俯首用手去解,结口处大短,手也解不开,便用牙咬,"方向不对,你且先躺下,我好咬开!"说完将玄衣男子推倒。
“阿——"玄衣男子往后一倒,扯到了伤口,真疼阿!
宋筱雨当初打绷带结口时,就没想过要解开。它是真难解阿,咬了半天,疼得那男子嗞哇直叫,仍解不了。
"停!停!"男子忽道。
只见他从自己的小腿裹布处取出了一把匕首,三五下便将绷带割断了。
拉扯之下,伤口又冒出血水来,茗圆见了立时晕倒在车厢里。
管不了许多。宋筱雨将割裂的绷带拾起,却见无一条完整的布条。
遂又将自己的身上长袍边沿撕下,这一次是一气呵成地系好绷带,她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系好!嗯!真好!"
她手抚过绷带的每一处,抚了一遍又一遍,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那男子立时绷坐起犹如雕塑。
她发现那男子身材健硕,古铜的皮肤,很美的肌肉,那是要常年锻炼才生成的。
宋筱雨后知后觉地知道自己行为不妥,"咳咳……那个,我忘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