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个通红的五指印。老仙师似乎还是不解气,一脚又踢在小男孩的腹部。身材枯瘦如柴,看面相不足十岁之多的小男孩,捂着腹部立马蹲了下来,嘤嘤啜泣。
“哭什么哭,没点骨气的贱坯子,活该一辈子给别人当牛马畜生。真是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你爹娘居然能生出你这么个玩意,要不是看你有几分根骨,老夫动动手指就能碾碎你!”
仙风道骨的老仙师一甩拂尘,呵斥道。
一传十,十传百,酒楼杂役一夜之间逆袭成管事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于此同时伴随着传开的,还有一桩飞来的艳闻,岚县难得这么热闹。
有人说,是老板娘早些年流落在外的孩子,兜兜转转又回到酒楼做杂役。天意使然,老板娘无意间看到了孩子身上的胎记,就断定是自己的亲身骨肉无疑了。
像那些稗官野史上记载的、广为流传的民间故事,某位夫人或是老爷,无意间看到自己家中的仆役或是侍女身上,有一个特殊的胎记,便认出那是自己早些年遗失的骨肉,上演了一场悲壮离合的大型认亲现场。
也有身上没个二两肉的女人啐了一口唾沫,说就是那来凤贱人不守妇德,那小子又是个贱胚子,猪油蒙了心,人家勾勾手指,就去爬了绸缎榻子。然后大骂自己男人不是个东西,长得磕颤,要啥还没啥。
陈苏揉了揉眉心,毫无仗义地将陈相与顶在了前面。陈相与也是个心大的,不然也就不会死皮赖脸赖上医馆伍当归这么长时间了。昂首挺胸,气质豪迈,似乎在与大街小巷的众汉子言语,看看,我陈相与的兄弟,哪一个是简单之辈,被你们视为高高在上的凤凰,还不是被我兄弟给攀下来了。
陈苏欲说无言,早知就拒绝老板娘的那个提议了,也越发后悔让陈相与大摇大摆走进酒楼了。好歹现在自己还是个管事不是?
老板娘与陈苏直言,关于刘秩的事,不用太放在心上。除此之外,还说了一句很意味深长的话,杜鹃与众鸟类同巢!
手握拂尘,仙风道骨的老仙师,领着身后瘦弱的寒酸少年,来到了岚县之外的一座名为天水的湖边。
老仙师微微屈膝,从湖中掬起了一捧湖水,聚而不散。身后的少年看得瞪大了双眼。
“怎么?觉得不可思议,你若是入了我灵芝山缥缈峰,还会看到更加不可思议的。”老仙师一挥手,湖水化作一把青锋样式,向前飞去,在湖心出砸起海浪。
老仙师再次一挥拂尘,手中掐诀,喝道:“孽畜,还不现形!要让我黄某亲自下湖厮杀不成?”
天水湖从湖心处,顿时翻起了一阵惊涛骇浪,如卷起了千堆积雪。湖底深处,有巨大的锁链声传来,接着就能听到一阵如响雷般的惊天咆哮,震散天空云彩。
“黄云仙,你该死啊!”
黄姓老仙师嗤笑道:“就凭你?夏虫不可语冰。看来当初选择把你镇压在这里,没有直接斩杀,是个错误的决定。”
湖水翻涌,化作巨大的水球,向着老仙师两人拼命砸下,黄云仙再次一挥拂尘,甩出一股气浪,击中了水球。整个世界仿佛在此时下起了一场瓢泼大雨。
“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就乖乖听话,服下阎罗符,要么就从今日起,埋骨于此!”
湖中沉寂了许久,黄云仙也不着急,静候等待回答。如果那人真的选择鱼死网破,黄云仙有无数种方法让他永远从世上消失。
灵芝山的缥缈峰是四大主峰里面最没落的一峰,若非峰主黄云仙多年未曾出现,而且自身还是个有着先天之境上品本事的修士,早就被其他三峰的峰主联袂取消掉主峰之位了。也因此,缥缈峰虽然有缥缈之名,却被讥笑为鸟不拉屎之地。
就在不久以前,灵芝山宗主傅生终于踏出了先天一境,成为了兖州江湖之内的新一名武学宗师。傅生打破瓶颈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宗内其他长老下山为灵芝山广收弟子。
“好,我答应你,但我有一个条件!”沉寂了许久的湖面再次掀起波浪,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子踏开湖水,站立于浪尖之上。
“说!”
“陈留王由我亲自来手刃!”
“哈哈哈。”黄云仙摇了摇头,大笑道,“焊奎,你在这湖中被镇压了十五年,不知道外界的消息也属实正常。陈留王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暴毙了,如今的兖州王已经是另外的人了。”
焊奎双眼入蛇蝎般凶狠,沉声问道:“那你还来找我干嘛?”
黄云仙继续说道:“当然,我来找你,肯定是有我的筹码的,陈留王虽然死了,但世子还在,所以你并不亏。”
“在哪?”
“现在尚且不知,估计是被陈留王的那些残余部将藏匿了起来。不过我可以保证,我已经着手在调查,等到事情水落石出,自然会告诉你。”
湖中男子深吸了一口气,“那好,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黄云仙在此时散发出一股超凡气质,好像从一个普通老者突然变成了喝令三军的人物,“名正言顺的兖州王之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