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突破幻灵空间的那一刻，幻灵狐便会流出眼泪，一般是左右眼各一滴。
若是在取眼泪的时候和对方对视，很容易陷进对方下一轮的幻境中，而新一轮幻境会比一开始强大很多，滋生心魔的可能也越大，所以修士一般只在一只狐狸上取两滴眼泪。
羽嫣万万没想到她会再看到小时候的风夙。
十岁的男孩儿脸上并没有疤痕，很明显这是书中的场景。
羽嫣轻挑眉梢，想不到这只狐狸还有两把刷子，竟是能从她识海中偷窥这么多东西。
“徒儿拜见师尊。”
男孩儿清脆的声音传递至耳边。
这次羽嫣并不是以旁观者的身份，而是切切实实的成为了书中的那个她。
风夙说完便抬眸看她，一双凤眸中满是亲昵和孺慕。
羽嫣心尖微动，她朝男孩儿伸手，
“起来吧。”
在对方小手放在自己掌心的那一刻，男孩儿原本小小的身影瞬间长大，场景转变为她牵着他的手腕，带他演示剑法。
肌肤触碰相接处传来温凉，羽嫣指尖一颤，立马松开了手。
“师尊？”风夙疑惑转头。
犹豫两人离得极尽，在对方侧转过头来的那一刻，男子的五官清晰的落在她眼底。
脸颊犹如背影一阵清风拂过，微风似乎很喜欢她，还亲昵的停留了一下蹭了蹭她。
下一刻，羽嫣就见风夙手中捏着一片桃花瓣，他还笑：“师尊脸上落了花瓣。”
“你在做什么！”在对方的温柔笑意中，羽嫣一把将人推开。
风夙似是没想到师尊会推开他。
男子面带错愕，狭长的眸底满是受伤。
“师尊怎么了？”说着他又靠近过来，剑眉微皱，
像是根本没意识到方才自己被推开的原因。
羽嫣后退一步，脑海中轰的一声涌入更多的记忆。
那些都是书中没有讲到的，她和徒弟相处的细节。
他们会在同一张床榻上面对面修炼，累了的时候徒弟会枕在她膝头休息，问她还会不会再收别的徒弟。
她说不会。
他们会在同一池温泉的两头一起泡澡，隔着几乎可以完全阻断视野的白雾，他问她自己能不能游到她身边来。
她笑着调侃可以。
当是对方胆子够大，果真来到了她身边，她气恼之下当即将人推开，手下没控制好力道，还将人伤了。
他们会在凡界的节日里一起逛街，他买下了两副面具，说不想总是被那些人的视线打扰。
当对方用那双凤眸望着她的时候，羽嫣只想伸手碰一碰，碰一碰他的睫毛，碰一碰他眼中的自己。
她当然是第一次收徒，遂而不知道自己和他的距离，早已超过了一般的师徒。
那日他从秘境回来受了重伤，昏迷之际不忘将从秘境中寻来的桃树种子塞到她手里，羽嫣只觉心脏狠狠被揪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悸动让她手足无措。
她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自己的徒弟，可对方明显只当自己是长辈，是她罪孽深重，教导的他根本不知什么样的师徒距离才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