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心生于锁龙井,长于西林寺,能得秦阳羽一句“玄心小法师”,能以身安神,除了生而不凡,爱哭之外,自然也是早慧的。
所以他对于静元被困西林寺,是愧疚的,认为错在于他。
所以他知道求凌渊无用,转而去求玄明……
所以他知道,求我,是最最不可能,也最不能的!
所以他,连哭都没得哭。
瘫坐在地上,慢慢扭头看向静元。
静元依旧没动,只是任由凌渊一点点的勒紧,痛得脸都扭曲了。
可似乎已然知道了自己的结局,还忍着痛,朝玄心憨笑。
他越是这样,玄心就抖得越厉害!
玄明轻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一个僧人,将玄心带走。
可玄心却怎么也拉不起来。
所有僧众都沉默的看着静元,这些在凌云小区,听到玄明开口,要用他们的血为我续命,依旧平静的僧众,这会脸上露出了与这大殿佛祖般悲悯却又无奈的神情。
“静元!”玄心被强行抱了出去,到了殿门口,却突然扭头哭喊了一声。
静元痛得扭曲的小脸,依旧本能的朝玄心看去,咝丝的道:“师叔……”
好像就是玄心,在安排他做什么时,本能的应了一声。
秦阳羽握着的宝剑抖了一下,沉吸了口气,看着凌渊。
凌渊手指又勾了勾,勒缠得更紧了,沉声道:“炙莲,你知道本君不会因为一个孩子放过你的。”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虽不知道是哪个“炙”,可听到那个“莲”字,脑中猛的闪过那个金项圈上吊着的莲蓬。
不由的抬眼朝凌渊袖口看去,那个金项圈果然是他的啊。
“那你动手啊?”静元脸上再次露出诡异的表情,呵呵的低笑:“我从五心燥火中而生,你想灭掉我?该怎么样?挫骨扬灰,再用你族鲜血镇压。让我永不得出?”
“你也要对这孩子,像当年对我这样吗?”静元用最憨厚最孩子气的语气说着这些话。
更甚至还有点奶声奶气:“凌渊君当年那般对我,除了想镇压我之外,是不是还因为云淼嫁给我了,对我心动……”
“炙莲!”凌渊猛的沉喝了一声。
血情丝“铮”的一声,瞬间勒紧。
可却又瞬间止住了!
凌渊好像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轻嗤了一声:“你玩的还是这种把戏。”
我慢慢走到凌渊旁边,听着他们的话,只感觉有点心烦。
僧众好像在布法阵,秦阳羽这会已知拿剑没用,将那把宝剑收了回来,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咬破手指画着。
我看着他那样,就知道又在画符了。
凌渊与炙莲,情敌相对,自然没空理我。
果然一旦有紧急情况,我就跟上次在凌云小区一样,没有人真正管我了。
我瞥眼看了看,自己还在流血的左中指根,转手沾着血,扯开自己领口,在锁骨往下一点,画了几道符。
符纹画多了,就有了肌肉记忆了,我感觉胳膊不僵了,伤口也不痛了。
凌渊还盯着静元,似乎还在想怎么办。
他对自己族人,可以要求不顾生死,就像玄明可以要求这些高僧不顾生死。
可对于一个无辜,且不可能牵连进来的人,终究还是下不去手!
我画完符,直接朝静元走过去,一把就抱住他。
轻唤了一声:“炙莲!”
或许是我这张脸,叫名字的时候,勾起了他某瞬间的记忆。
静元的脸瞬间就变成了炙莲的模样,他长眉微皱,目光宛如风中莲花般闪烁了一下。
跟着就是苦笑:“果然就算重活一世,你还是这样。”
就在他话音一落,凌渊一弹血情丝,瞬间将我和他绑在了一起。
炙莲那张脸痛得扭曲得好像霜打残荷一般发着皱,我右手死死抱着静元,嘴里高声念着转借的咒语。
同时抬着左手,直接以中指,在他额头画着转借符纹,然后是脸上,是脖子上……
随着我画,炙莲那扭曲的脸好像慢慢平静了下来。
似乎带着轻笑般看着我,眼中如同叶上晨露映朝阳般的微光,低喃道:“你答应与我成婚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心甘情愿的。你说要与我精血相融的时候,我也知道,你肯定是想趁机对我做什么的。”
我听着他的话,画着符纹的手指一抖。
“可我还是存着侥幸,骗自己,如果你是真的愿意嫁给我,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呢?”炙莲突然慢慢朝我怀里靠来。
声音就好像我脑中听到他念婚盟时那样轻幽:“我就是想赌一把,如果你愿意,我将命给你也够了。就像现在这样,你能抱着我,也就足够了!如果你不愿意,能骗我,也够了!”
我画着符纹的手指,抖得厉害。
一上午,画了三百六十几人,足足七百多次的符纹,下一笔却突然不知道怎么画了。
他就借着静元的身体,紧紧的搂着我,贴着我的身体,没有抗拒,也没有挣扎!
“云淼!”凌渊冷喝一声,沉声道:“他从五心之火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