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
朱权结束了白虎旗对漠北王庭的进进出出,在鬼力赤神经紧张的情况下,选择带领战利品尽数撤退。
其中牛羊总共六千余头,至少短时间吃肉的问题得以解决。
壮丁劳力,共有四千余人,被劫掠的弗朗吉传教士,也有三百余人。
这使得凯瑞.博格喜笑颜开,不断恭维朱权,乃是上帝神使,说他以后进入天堂的机会,也因为朱权解救教士而提高。
其中壮丁不乏大明百姓,他们蓬头垢面,根本不敢相信,会有一支明军,深入漠北,前来拯救他们。
不少人,跪倒在朱权面前,不断哭诉,游子终于归家。
可惜,由于鞑子进犯,他们的家早已不复存在。
“回到大宁,那里是我们共同的家园。”
朱权笑道:“本王会为你们盖房屋,分田地!以后你们全部纳入军户!”
除了牛羊与壮丁外,朱权还不忘光顾一番鬼力赤的小金库。
其中不乏金银珠宝,大明宁王一向视金钱如粪土,更是个注重卫生的人。
为了保证漠北王庭不被铜臭味污染,朱权忍痛将金银珠宝全部带走。
还给漠北王庭一片纯天然的干净。
当然,如何撤退,就成了朱权的难题。
他的部队,带着众多俘虏和牛羊,根本走不快。
同样要担心撤退而来的阿鲁台,万一双方碰到一起,定会兵戎相见,带着俘虏的朱权,定然会处于下风。
“杨文、李嘉,你二人带着大部队,绕道而行,千万记住,慢慢走不可操之过急。”
“遵命,殿下!”
二人领命而去,不再多言,这种关键时刻,并非婆妈的时候。
“陈石,多吉,咱们带着一千骑兵,跟阿鲁台玩玩捉迷藏!”
一千轻骑,在朱权的率领下,并未着急返回大宁,而是如蝗虫般,开始扰乱漠北草原。
草原能耕种的土地很少,更别说铁木真的子孙,对于种地更是一窍不通。
他们只能南下劫掠汉人,让他们为自己种地。
张忠元起来第一件事,便是捡取牛羊粪便,这些都是天然的肥料。
被劫掠到草原,已经三年之久,他的父母亲人都被鞑子杀死。
即便听到明军得胜,他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笑意。
只因明军获胜,受苦的就是他们这些被劫掠的汉人,只会被主子们殴打,甚至连饭都吃不饱。
“狗奴才!每天只知道捡牛粪!”
留着辨发的鞑靼人,鄙夷地看向张忠元,为了讨好蒙古主子,使得自己活下去,他连本来的名字都已经背弃。
取了忠元之名,意为忠于大元!
在中原人眼中,这等背弃祖宗的行为,理应被千刀万剐。
可张忠元做此事,只不过是为了卑微的活下去。
“狗日的宁王!又来咱们草原劫掠!听说,他率军去了咱们的王庭!”
张忠元的主子叹气道:“幸亏咱们部落小,才没有宁王劫掠!”
张忠元只能在一旁赔笑道:“主子说的是!宁王肯定不会前来此处……”
啪!
谄媚的言语,换来的却是一马鞭。
这一鞭子打得张忠元猝不及防,后背更是出现一道血痕。
“宁王是你们汉人的王!他们来犯我草原!你们汉人罪不可恕!”
啪!
“主子!别打了!我又不认识宁王!”
啪!
“宁王,你这个王八蛋!都是你还得我们挨饿受冻!”
张忠元不断哭诉,换来的却是主子更狠的鞭打。
嗖!
张忠元抱着头,仿佛听到了箭矢的声音,他熟悉蒙古人弯弓搭箭的声音。
曾经有些骨头硬的中原人,就是被这般射杀!
马鞭已经没有再次落在他身上,待他缓缓睁开双眼,却看到一席青衫的青年,出现在他身边。
手中长弓,利箭穿透了他的鞑靼主子。
“殿下,看样是个二鞑子!”
陈石鄙夷道:“我刚才听到,他甚至还辱骂于您!”
张忠元能活到现在,靠的就是察言观色。
眼前这些人穿着,分明是明军!
“殿下!我张忠元终于等到天军到来了,呜呜呜!”
张忠元直接跪倒在朱权面前。
“你知道我是谁?”
“能打到草原深处,定是无所不能,大威大德的宁王殿下了!”
张忠元只恨自己没有读过书,恨不得将所有溢美之词,都安在宁王身上。
“殿下!不对!他刚才说你害得他们挨饿受冻!”
张忠元发誓,他若是能活下去,一定要撕碎那对嘴之人的碎嘴子!
可惜再看那人手中的双刀飞燕,张忠元随即放弃了希望。
“殿下!我那是为了麻痹鞑子,给殿下可趁之机!”
张忠元说起瞎话,那更是不用打草稿。
“小人心系中原大地,所以名字就叫做张中原!意为不忘中原,总有一天要回到故土!”
张中原声泪俱下,这已经是他不知第几次改名,忠元变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