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城下。
马儿哈咱的一万精骑已经徐徐前来,这将是鞑靼雪耻的一战。
对于他们而言,如今的朱权重归故地,却是实力最虚弱之时。
谁能让鞑靼的仇人见血,谁就能在部落内,获得更高的威望。
阿鲁台有野心,他马儿哈咱一样有,包括狡猾如狐的脱火赤。
只是另外两人还在观望之中,唯有脱火赤下定决心,要前来一探究竟。
整个大宁城理应严阵以待,不过朱权却并不在意。
只因身为白虎旗主,他的四象之一,白虎旗已经尽数前来。
八千由女真组成的悍卒,手持腰刀长弓阵列在前。
“白虎旗董磺,前来护驾!”
董磺高呼道:“请殿下莫要忧虑,这等贼寇由我们白虎旗来对付!”
朱权心中一暖,他答应女真人当旗主,并没有指望他们的军事力量。
却没有想到关键时刻,白虎旗不远千里,驰援而来。
这些人身着皮甲,蓄势待发,前排的刀兵严阵以待,后排的弓箭手气势汹汹地看向鞑靼骑兵。
这是一场渔猎对阵游牧的战斗,朱权果断选择策马而出。
“身为汝等旗主,本王岂能坐视不管?”
见朱权意气风发,依旧是当年潇洒模样,白虎旗众人士气大振。
“宁王朱权!你屡次羞辱我鞑靼!”
马儿哈咱手持狼牙棒叫嚣道:“今日趁你病,要你命!识相的割地赔款,我便放汝等一条生路!”
身后一众鞑靼骑兵高举手中马槊,大呼道:“赔款!割地!”
朱权掏了掏耳朵,不屑道:“你们难道没听说过么?大明,从不妥协。”
马儿哈咱面对手持腰刀的白虎旗,一声怒喝,命令先锋骑兵前去试探。
只要不是长矛枪阵,对于骑兵的限制很小。
董磺等人早就进行汉化,此时背弃了金钱鼠尾辫,这让朱权看起来顺眼不少。
“殿下……”
“听本王号令,平射来犯敌人!”
朱权笑道:“你们在黑水白山,与狼虫虎豹斗争,岂能怕这些草原小绵羊?”
有了朱权这句话,白虎旗后排弓箭手,纷纷弯弓搭箭,瞄准冲杀而来的骑兵。
相对于抛射的远距离射程,平射能够更精准的命中目标。
嗖!
利箭袭来,已经有数名鞑靼骑兵落马!
马儿哈咱不为所动,大呼道:“冲杀而去!他们的弓箭岂能阻挡鞑靼勇士?”
“只要靠近作战,他们不过是待宰的羔羊!”
诚如马儿哈咱所说,白虎旗悍不畏死,却输在装备与军阵上。
可猛虎终究要发威,持刀的白虎旗汉子,面对冲杀而来的骑兵,展现了手中实力。
“将他们当做熊瞎子!”
“咱们连猛虎都不怕,还能怕了这些鞑子?”
“抢特娘的马!”
董磺高呼一声,率先对着骑兵冲杀而去,一个箭步,腰刀斩杀战马上的骑兵,随后夺取马匹,期间动作一气呵成。
有了主将做示范,刀兵们看向鞑靼骑兵,不再是充满畏惧,反而充斥着贪婪之色。
“宰了鞑子,战马都归你们所有!”
朱权在一旁煽风点火,女真人如今还保持着那份蛮勇,即便是通过教化,一时之间也无法尽数消散。
兵战凶威,有人成功夺取马匹,就有人被马槊透体。
可白虎旗的将士们却没有人畏惧。
朱权心中暗道,“难怪后世明军,见到女真人,便会畏惧如虎!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的确让人望而生畏。”
鞑靼人自认为文化程度不高,直到看见了悍不畏死,以命相搏的女真人,他们才觉得自己拥有过文明。
女真人拼死搏杀,身上的一切,都能成为他们的武器。
双手,双脚,尖牙利齿,亦或是头槌。
只要没有一击必杀,被女真人缠上,他们变成了鞑靼骑兵挥之不去的噩梦。
从战马之上,缠斗到战马之下。
白虎旗成功将一场战争,变成了属于部落的狩猎。
同样是围猎,游牧民族更喜欢用弓箭徐徐图之。
反倒是渔猎民族,要展现悍勇之力,要与猛兽徒手搏杀!
大宁城下,进行着残酷的原始战争,双方没有军阵与战术,徒留士兵们各自发挥。
朱权对女真人的蛮勇有感而发,虾夷人同样野蛮,可与白虎旗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白虎凶名,岂非浪得虚名?”
朱权之前并没有完全信任这支部队,暂且不打算为他们配备火器。
可到了关键时刻,白虎旗不远千里来援,就代表了这份心意。
有他们坐镇辽北,内能震慑诸王,外能压迫朝鲜,可谓是一举两得。
马儿哈咱有些双手发抖,那些被杀的女真人,临死之际也要想方设法,与鞑靼骑兵同归于尽。
这样的打法,换了谁能不怕?
同样是损失一千人,女真人不当回事,还要继续疯狂追击。
倒是鞑靼人心生畏惧,他们并不是非打不可,这次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