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连接青徐之地的重镇,以往商贾往来好不热闹。
如今却沦为一座孤城,朱权所率的青龙舰队,已经将其团团围住。
普通百姓想要外出采买耕作,朱权并不会加以阻拦。
甚至鲁王朱檀派去求援的探马,朱权依旧不闻不问。
并非看不见,而是没必要去管。
朱檀于王府内悠然自得,在他看来朱权不过是虚张声势。
待到燕王朱棣,齐王朱榑前来调停,你朱权还不是要灰溜溜地离开?
“他要个台阶,本王给他便是。”
鲁王打开药盒,拿出一颗香气扑鼻的丹药,品尝一颗后便觉得神清气爽。
哪怕日驭十女,亦不在话下。
城外的宁王军队,则保持着肃杀之气。
刘能是他们的袍泽兄弟,父亲却被鲁王逼死,这等仇怨不得不报。
一只军队的凝聚力,正体现于此。
没有一个人会去劝说刘能放弃报仇,有的只是陪伴,生死与共。
“殿下,齐王的书信!”
张文远恭敬递上,朱权看也不看,直接扔到了火盆中。
洋洋洒洒数千字,却被付之一炬。
齐王的使者见状,更是震怒不已。
“宁王殿下,我家齐王不忍看兄弟相残,特来信规劝于您!”
“可惜啊,您却任性妄为,辜负了齐王的一片心意!”
“我定会将今日之事,如实禀告给齐王!”
唰!
朱权横眉冷对,看向齐王使者,“你是在威胁本王不成?”
张文远与赵火一左一右,手中战刀已然出鞘。
尽管同为亲王,但齐王朱榑岂能与戍边的宁王朱权相比?
那使者吓得面如土色,平日在乡里作威作福,根本不知宁王本色。
“回去告诉朱榑,想要插手此事尽管过来!”
“本王以一敌二又何妨?”
嚣张,狂妄!
齐王使者内心暗骂,面上却只能恭维两句,随后离开军营。
“殿下,鲁王的求援肯定并非期望与一人。”
“本王不是让多吉去召集了四象大军前来?”
朱权冷笑道:“一个个当了藩王,不去戍边卫国,却盯着些蝇头小利,亏空国家!”
“父皇不知他们的作为,我这个大明宁王便要管上一管!”
——
北平,燕王府。
经过哭穷示弱,朱棣从各个强军抽调了五千余人弥补护卫。
实力有增无减,加之最近督促众人练习火器,整体实力更上一层楼。
“父王,鲁王叔的书信。”
朱高炽恭敬奉上,如今这位长子,成为了朱棣的左膀右臂。
“好一个宁王!好一个朱权!”
朱棣咬牙切齿道:“现在这厮带兵围了鲁王封地!”
“为了一个刘得,竟然如此兴师动众,他眼里还有兄弟,还有王法么?”
朱高炽接过书信,简单翻阅过后,不知该如何评判这位宁王叔的做法。
身为皇室宗亲,他认为宁王不讲亲情。
可身为大明子民,他却要为此拍手称快!
一卫指挥使被逼得饮鸩酒自尽,即便这样都无人问津。
以后藩王在封地胡作非为,那还了得?
“叫张玉、朱能前来!本王此番亲去兖州,助鲁王弟一臂之力!”
朱棣自然没有忘记朱权之前给他的羞辱,当年斩杀他的军师,这等奇耻大辱,岂能容忍?
“父王,此事……是否先观望一番?”
“我意已决!高炽你留下守卫北平!高煦,高燧与我一同前去!”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燕王挥师南下!
——
齐王朱榑前年开始,被洪武大帝安排与朱棣共同北伐。
当然,朱榑不过是打下手,顺便捞些军功,显得自己能征善战。
只是朱权并不卖他面子,手下前来汇报,听闻自己的书信,朱权看也不看便一把火烧掉。
惹得朱榑很是恼火。
“好你个逆王!连本王的书信也敢烧!”
“来人啊,点齐兵马,前去兖州!”
齐王麾下五千甲卫气势汹汹,直奔兖州而去!
——
朱权已围城三日,大军没有要走的意思。
如今的青龙舰队,满打满算,才不足两千余人。
岛民们好狠斗勇,每日都去兖州城外破口大骂。
偏偏骂人还不带重样,即便朱檀是泥菩萨,也被骂出了三分火气。
“听闻鲁王喜好剑!金剑铁剑你不要,偏偏要银剑!”
“上剑中剑你不学,偏偏要学下剑!”
“好好的剑法你不学,偏偏要学醉剑!”
“终于,你练成了武林绝学——醉银剑!”
城中百姓捂嘴偷笑,任谁也没有想到,鲁王竟然当了缩头乌龟,始终不敢出城迎战。
殊不知朱檀却在等待燕王与齐王的援军,到时候三王一同对抗朱权,后者岂能是对手?
可忍耐许久,朱檀结果得了个醉银剑的称号,这他哪里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