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峰自从就任松潘卫指挥使以来,便身受灵藏吐蕃之苦。
这些人拿起经书,便是和尚僧侣。
抄起腰刀,便是吐蕃僧兵。
残元时期,没少来侵扰松潘卫百姓。
如今大明强盛,他们不敢明目张胆抢人,便采取大军压境。
大户们为了避免鱼死网破,自然不肯让徐峰真打起来。
往往是花费银两,买一些穷人家的女子,送给秃驴交差。
徐峰身为军人,却又血性,若是无法保护大明子民,他岂不是愧对一身戎装?
“徐大人!您这是做什么!松潘百姓,可经不起这般折腾啊!”
城中富商罗大虎赶紧上前劝阻,“咱们卫所只有三千人!谁家没有爹娘孩子?”
“不就是要几个女子?我去贫苦人家买一些便是咯!”
徐峰怒其不争,松潘卫距离朝廷太远,粮饷供给也并不及时。
有些时候,还要向罗大虎借粮。
正所谓吃人嘴短,罗大虎的话,让徐峰不得不仔细斟酌。
“呵呵!罗施主所言甚是,咱们两家何必动刀动枪?我们灌顶法王以后也要请求朝廷册封。”
为首番僧笑道:“我等就在城下等候,还请罗施主尽快将女子送出。”
僧兵压境,这等逼迫,对于大明战兵而言,本来就是一种屈辱。
徐峰紧攥双拳,暗骂一声:“早知道来此地做官这般窝囊,老子还不如常伴中山王左右!”
罗大虎已经笑着走下城楼,安排一起事宜。
“父老乡亲们,不必害怕了!吐蕃不会来攻!”
一时之间,松潘卫重新恢复正常,只是不知道那十名要被送出的女子,心中作何感想。
“小相公,那些秃驴端的是讨厌。”
凌月奴不悦道:“还有城中富户,出卖同胞苟且偷生,这等人物当真是下作!”
朱权见那罗大虎,已经派人吆喝起来,十两银子一个女子。
一些吃不上饭的贫苦人家,已经开始准备售卖自己女儿。
双方只待签字画押,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便能够完成此番交易。
徐峰面露羞愧之色,每一个走出城门的汉家女子,都仿佛在他脸上扇了一记耳光。
朱权笑道:“娘子,可愿看为夫表演?”
说罢,朱权已经走向城楼。
大明宁王气质出众,寻常战兵还以为是哪家大户的公子前来看热闹,所以并未加以阻拦。
“大师!灌顶法王大名如雷贯耳!”
“小生不才,想为法王赋诗一首!”
听闻此言,那僧兵头领大喜,“公子尽管说来!若是法王喜欢,贫僧传你些欢喜禅的修行也未尝不可。”
徐峰眼中满是鄙夷,正因为中原总有此等没有骨气的鼠辈,别人才会欺负到老百姓头上。
“溜须拍马,脸都不要了!”
“那是谁家的人,怎得为吐蕃蛮子作诗,当真是丢脸!”
“等他下来!我……我便骂他!”
城中读书人这个时候已经蓄势待发。
僧兵来犯,不敢吱声。
有人作势,蓄势开喷。
面对战兵们的鄙夷之色,朱权并未放在心上。
“这个秃驴,修行忒煞,灵藏山巅持斋戒。”
此言一出,原本笑容满面的僧兵们,瞬间垮了个脸。
他们即便不通诗词,却清楚“秃驴”二字,是骂人之用。
“一从迷恋玉楼人,鹑衣百结浑无奈。毒手伤人,花容粉碎,空空色色今何在?”
朱权一语道破其中端倪,看似是邀请女子修炼欢喜禅,不过是满足一己私欲,辣手摧花。
城中读书人却已经连声叫好。
“骂得好!那灌顶法王就是个老色魔!”
“我汉家女子,凭什么要被他们抢走?”
“给……给我一把刀,我跟他们拼命!”
罗大虎已经筹备好十名女子,看到朱权在城楼挥斥方遒,心中焦急不已。
“你是谁家的公子,赶快给我下去!”
嗯?
朱权怒目圆睁,稍微释放杀气,这一身南征北战,积蓄已久的杀气,赫然将罗大虎逼退。
即便是徐峰,这等杀气,他也只在两个人身上看到过。
一人名为常十万,曾言麾下有十万人,便可横行天下。
一人被誉为万里长城,一生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莫等狗啃河上骨,水流灌顶诗!”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却看到一名士子哈哈大笑。
“骂得好!狗啃和尚骨,水流灌顶尸!”
“之前都是小看了那公子!”
“嗨呀!终于有人敢骂那秃驴,快哉快哉!”
经过一众士子解释,寻常百姓才知道朱权话中端倪,一个个捧腹大笑。
“你们读书人,果然是骂人不带脏字!”
徐峰上前,笑道:“公子放心,今日徐某保定你了!那些吐蕃蛮子,由徐某来应对!”
罗大虎闻言,指着朱权,抱怨道:“你……你们这些读书人!整日就知道耍嘴皮子!”
“我等